庭,可惜您并未明白我的示意。”
他确实这样说过。
但居然那是一种示意吗?
缇娅惊讶地望着他。
伊戈洛希放轻声音道:“我平日接触的人不多,如非必要,除了神侍之外无人常来见我。我最近只接触过莉薇娅神侍,熟悉的气息当然也来自于她。”
“他们有所关联,我想您也不希望被蒙在鼓里,所以尝试提示您。但当时有别人在场,我不便多说,只能隐晦提醒,可惜您没有明白。”
“令您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场景,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脑子太蠢,实在是为难高贵优雅的大神官阁下了。
缇娅心里一直对伊戈洛希那句话存有怀疑,现在怀疑得到了解释,一切清楚明白,她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
他怎么可以这么好?
身为圣庭权利地位最高的人,他比任何人都平易近人,他永远那么温和优雅,纯洁得像一朵盛放的鸢尾花,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的坦荡和干净。
缇娅心中一片热切,以往被压抑克制的感情海潮般涌上来,她极力控制自己,为此不惜咬破了嘴唇,伊戈洛希好像察觉不到她快要失控,还在为此烘托加速。
他丝毫意识不到危险来临,甚至朝她走了一步,让两人的距离更加缩短。
缇娅飞快眨眼,浓密的睫毛不断忽扇,听见他的声音略显滞涩和犹豫,放得更轻道:“也要多谢缇娅神侍为我治疗伤口,感谢您为这一点小伤不惜付出全部魔力。”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治疗。通常来说,都是我来为旁人做这件事。”
伊戈洛希的声音很轻,很舒缓,戴着鸽血色红宝石戒指的手指轻轻摩挲,被缇娅治好的地方没有留下任何疤痕,哪怕那只是小伤,她也是竭尽全力为他了。
“但您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做了。”
伊戈洛希微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来完成就好,这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实在不必您如此牺牲。”
……他是对的,这点小伤,他轻而易举就能治好,根本不用缇娅动手。
她这是关心则乱了。
缇娅抬眸,那死嘴又开始胆大包天不受控制地狂野了:“我希望没有以后了。”
伊戈洛希微微一怔。
“再有以后,说明你还会受伤,那我不希望有这样的以后。”
“我希望阁下如同真正的神明那样不灭不死不伤。”
“而且……如果真的无法如我所愿,您还是会受伤,我依然会像今天这样自不量力。”
“你受伤了,我眼里只能看见这件事,想不到别的,哪怕是我自己。”
如此流畅的情话就这么顺嘴秃噜出来了,说得几分真假,她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但伊戈洛希绝对没听到过类似的话,因为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手臂上发红发烫的位置突然又开始疼痛,缇娅脑子混乱,无暇顾及,现在是眼里心里只看得见伊戈洛希。
他真好看。
华丽精致的长袍在他身上只是点缀,从不喧宾夺主。
腕间纯银的圣铃微微晃动,悦耳清澈的响动能驱魔净心,却不能让缇娅冷静一点。
她不知死活地提到自己之前好不容易糊弄过去的事情:“阁下,您说您在那面碎裂的银镜里看那见了我。那我能不能问问您,您看见了怎样的我?”
“您说那是色?欲之镜。”
缇娅尾音有些颤抖,高跟鞋里的脚趾用力抵着地面,手不自觉抓住了裙摆,身体本能地为即将到来的危险感到恐惧,可大脑和心脏只有兴奋和跃跃欲试,没有一丝逃避。
“那么,您看见了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