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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的少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他递了一瓶水过去,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语气并不严肃,甚至带着点闲聊的随意。

但秋沢栎显然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他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水,目光飘得很远,沉默了一下才不紧不慢地回应,但回答的内容却与这个问句毫不相干。

他说:“精市,我六岁时回到东京之后,为了给自己太过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乐趣,尝试过很多运动。”

“排球、篮球、足球、棒球……最后,我选择了网球。”

“你知道为什么吗?”

少年并不需要幸村精市回答,而是继续陈述着:“一是因为当时第一次见到零哥,他说可以尝试一下网球,所以我听取了他的意见,但更重要的是……”

“排球、足球、篮球这些运动,全部都是属于一群人的比赛。”

幸村精市微微眯了眯眼,已经意识到了他想表达什么意思了。

秋沢栎慢吞吞地转了转手里的水,继续说道:“一个球在五个、六个甚至十一个人手里来回倒腾,但最后比赛的结果却是由那群人中最弱的一个决定的。”

“我没什么特别强的好胜心。”他看着幸村精市的眼睛,微微耸了耸肩:“但我不喜欢输。”

“我不能接受也不能理解因为某个队友——不管是因为失误还是因为他的技术、体力、甚至仅仅是在关键时刻跟不上我的思考节奏而输掉整局比赛这种事。”

“所以……”秋沢栎的目光最终落回到手中的球拍上,“我选择了‘一个人’的网球。”

“在这里,从网前到底线的全部区域,输赢的演变,每一个决定所带来的后果,全部是我自己一手一拍打出来的。”

他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一种难以撼动的重量感:“它完全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所有成败的份量,无论输赢,都只纯粹着代表着我个人的实力……在这里,胜负只关乎我本身。”

“所以……”

一阵微风吹过,卷起球场角落的落叶,回忆的场景与柳莲二眼前的现实重叠,他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所以,莲二,他不可能成为部长的。”

幸村精市平静地为他转述了最后的结论:“他可以是一把强大的武器,锋锐的突击手,甚至可以是一个混乱中指引方向的舵手,但永远不会、也绝对不可能成为一个需要站在所有人前方,调和所有矛盾分歧,带领所有人前行的精神领袖和部长。”

“带领意味着包容那些弱点,接纳那些差异,协调那些无法同步运转的齿轮……但他的世界里,只有一条通往胜利的最优路径,而其他人是否能够跟上,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或者说,只有追上他,与他并肩的,才能被他称之为‘队友’。”

少年的声音顿了一下,声音又添了几分温和:“他能在赤也成为部长之后作为他身后最有力的支柱,能替他处理好一切麻烦事,清除掉技术和管理上的一切障碍——因为这时候他只需要为‘切原赤也’一个人完成想要的目标就够了,这和他自己成为部长有着本质的区别。”

“莲二,他是不会也不可能去背负起顶梁柱的那种角色的,他选择的竞技方式和他内心对此的态度,早已决定了一切。”

场外的气氛凝滞了一瞬,柳莲二目光落在场中那个白发少年的身影上,锐利而复杂,久了,他才深深吸了口气,将那些纷繁复杂的思绪压下,低声道:“我明白了,我会开始引导他们接触一些部内的管理工作。”

说罢,他不再纠结于此,转而将手里的笔记本掀开,指尖精准地落在一个位置,展示给幸村精市看:“对了,我想为全部的正选队员制定一份负重腕扣、脚扣。”

“哦?”

幸村精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