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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一些。

想到这,路回玉面上不显,但在心里笑了。

不趁着机会滚地远远地,还一路自我安慰地凑上去,非要看个清楚才算完。

他快要被这虚假的世界同化了,真情实感地觉得自己好像是这戏剧里活生生的一员了。

路回玉,你真好笑。

这么多年都自己撑下来了,亲人不亲人,哥哥不哥哥的,很要紧么?

都不重要。

老天爷他唯二操控不了的——感情和生命,宁愿抹杀丢弃,也不要心甘情愿低头奉上。

路回玉无声无息,没有任何反应地坐在病床上。

陆应深上前俯身,闯进他的视线。

“是因为我吗?”陆应深说,靠过来抓住他的视线,眼眸背对室内的光,模糊喑黯。

像洪水被堤坝堵在闸口,蕴藏着很深的情绪,却没有宣泄,仍显得平静无波,不动声色。

“你知道我前天夜里回了陆家,是吗?”他左手扶在路回玉的颈侧,凑到近前,对上他的眼睛,声音竟然还有一分轻松缓和,像在试探安抚,“对不起,我应该告诉你的……别生气。”

“……”路回玉苍白着脸无言偏头,却被他指尖一拨就又转了回来。

陆应深没让他移开视线,让他只能看着自己:“保镖搜查别墅,在地上发现了你的血……怎么了?告诉我吧,你还遇到什么了?”

在此之前,路回玉的身体养了很久,衣食住行、睡觉喝药,都被他控制在健康合理的范围内,最近的体检也显示情况已经趋于稳定。

这样突然崩溃发病,显得很不正常。

路回玉不说话,看着陆应深近在咫尺的脸,漫无目的地又想到了昨天晚上,他顶着那挺有模有样的发型靠过来。

就好比现在,虽然头发已经散了下来,但看着他时目光还是一模一样。

陆应深坚持询问,被他特定声线带起的反应不受控制地出现,本就生着病的路回玉脊背发软,有些坐不住。

“玉崽……路回玉,不要死,活着……”见他不搭理人,还在出神,陆应深只好叫他,喊他名字想把他唤醒,右手也撑到了床上,像没觉得疼。

他还挺冷静似的,声线很稳,认真瞧他:“活着吧,求你……”

路回玉猛地抬手,按住后颈压下陆应深的同时自己也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他只是贴着,也没闭眼睛很近地看着陆应深,空气瞬间安静,病房里没有一丝声响。

陆应深也像是停滞了,失去反应,只能被他吻着。

时间好似很慢长,但实际上只过了几秒,路回玉松手把陆应深推开。

后者没抵抗,顺着力道离退后,但还维持着向他倾身,撑着床停在他面前,专注地望进他的眼睛。

“可是很无聊,你来安慰我吧。”

迎着他的目光,路回玉缓缓呼吸着,乏味地说道。

他眨一下眼:“跟我谈恋爱……这个好像很有意思。”

“……”陆应深在与他的对视中沉默着。

他的脸色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没多久,陆应深起身,转身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听还靠在床头的路回玉道:“我看见了,你胸口上的伤是弄给我看的对吧?”

陆应深没动也没开口。

“你喜欢我,这应该不算我强迫你?”路回玉说,被病容衬得分外乌黑的眼珠转向别处,语气淡淡的好像不是很在意,“你要是不想要,可以直说。”

陆应深的背影原地顿了几秒,而后什么也没说,迈开腿径直出了门。

门刚关上就有保镖推门进来,走到房间能纵观全局的某个角落,定定站着,严正地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