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阳台低下头,瞧着他。
陆应深顺势向后靠,一手撑着地板,另一手摊开冲他张合两下。
像在打招呼,也像在叫他过去。
路回玉:“……”
一夜不见,忽然变得很轻浮。
路回玉不想理他。
“玉崽,”见他不动,陆应深低低地、缓慢地笑一声,“喝酒吗?”
他一说路回玉才注意到,陆应深手边摆了不易拉罐,有些已经打开,但看着不像是酒,因为摆的实在太过整齐,强迫症一样弄出来个正六边形……
谁喝酒还有闲心给空瓶子摆造型……?
不过,路回玉两辈子还没喝过酒,他想了下,抬手关上窗户。
下面陆应深见他消失了,也不恼,回过身继续仰望远方天空,安静恬淡得过分。
但没五分钟,路回玉下来了,他还穿的睡衣,虽然是长袖长裤,但看着还是有点单薄。
路回玉刚刚走过来,正低头要观察那些瓶子,忽然手腕被人一拉,整个人转着圈就坐下了,不过他坐的是陆应深旁边那张藤椅,下一秒就有外套披到身上。
“……”不用看了,路回玉确定他在喝酒。
靠过来时能闻到酒精味儿。
路回玉蹙眉闻闻肩膀上的外套,嗯,还好,是洗衣液的清香。
“哦……我臭么?”
看到他的动作,陆应深没什么表情地问。
“……”
路回玉觉得他不仅喝了,还喝大了。
他笑了笑,在藤椅上和善眯眼:“傻×味儿。”
他说着就要伸手捡一罐没开封的酒,结果手刚伸到跟前就被陆应深抓住拿开。
……
他换一个又伸过去,又拿开。
再换一个,还拿开。
“……”
路回玉没动了,抬眼瞅陆应深垂着眸护自己食儿的专注模样,寡着脸问:“打地鼠好玩吗?”
陆应深没说话,只是默默从他眼下把六边形完整平移到了另一侧,用自己伟岸的身躯挡着。
路回玉眨眼,有点大张起来:“你不是叫我来喝酒的么??”
“我只是问你喝不喝。”
“我喝啊。”
“好的。”
但一动不动。
他要笑了。
路回玉靠回椅子,盯着陆应深的背影,悄然思考他的大脑褶皱是不是被酒精泡平整了。
天又亮了一些,投在脸上的光有点像舞台打来的聚光灯,让整个人像块灯泡,连绒毛都金灿灿的。
但路回玉不想继续呆了,站起身想走,身下藤椅刚发出与地面摩擦的响动,他忽然听到陆应深开口:“这个世界是本小说?”
路回玉脚步顿住,转头看回来。
陆应深也在看他。
路回玉没说话。
陆应深也没继续张嘴。
光明越来越盛,太阳从山巅露出一角。
路回玉想了想,想起之前陆应深说过下山前给他答案的事:“这就是你的回答?”
陆应深眨一下眼:“这只是个问题。”
路回玉望着他:“不知道。”
疑点太多,不仅在于陆应深一边“爱”着陆棠光,一边在路回玉这边暗度陈仓,在与他对这边世界的熟悉感和总看似“合理”地继承一些原主的东西。
也在于,陆进口中的原主,和小时候的路回玉有些相似之处——比如原著从未提过,原主从小也一样体弱多病,他在学校明明被称为“疯狗”、身体差明明是路回玉在那边世界的设定。
所以他确实不知道。
陆应深也没有更多赘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