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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都只短促地停留在胸腔浅表,沉不进肺腑。

他转向没人的那头咽了咽口水。

“害怕怎么办?”陆应深在他右侧开口,语气听不出多少情绪,但仿佛传递给路回玉他的紧张。

“……”路回玉悄悄深吸口气,而后才若无其事转回头,瞥他,“大喊呗。”

“我一个人喊?”陆应深静静看他,很有偶像包袱地提出质疑,“那是不是太丢人了点。”

路回玉一拍靠椅背突兀地大喝:“有什么丢人?我给你打个样,就这么喊!啊啊啊啊!”

前后左右的人都扭头看他,但列车已经开动,路回玉心跳纷乱,脑中满是雪花,无暇顾及。

陆应深缓缓勾起嘴角,望他:“好。”

“这个应该很安全不会掉下去吧?”列车稳定爬坡攀升,陆应深又跟他搭话。

路回玉有些耳鸣,差点要听不见声音,被陆应深问了两次才勉强回神。

他松开紧攥到发白的指尖,没好气:“少看点短视频,别把脑子看坏了。”

“嗯……”陆应深看着很听话似的,嘴里喃喃,“有点高。”

“……没事,也就几十秒而已……大不了忍忍,忍忍就过去了……”

路回玉的身体随着坡度激增大幅后仰着,回应开始断断续续。

列车向上再向上,逐渐逼近那号称整个地区最高的过山车速降点。

路回玉身在一览众山小的半空,周遭再无其他遮挡物,好似整个人都暴露在通天彻地的旷野之间,只觉不停呼吸却仍窒息地喘不过气。

他浑身都有点麻。

“我……”陆应深的语气也变得迟滞,“害怕……”

都这时候了!路回玉简直恨铁不成钢地吼他:“怕个头哇!!”

“……这、这个不太好扶,”陆应深的脑袋偏向他,轻缓低声,如同耳语,“我可以抓住你吗?”

“啊啊啊啊啊啊——!!!”

列车如鱼潜深渊般疾速坠落。

路回玉一把拉住陆应深伸过来的手掌,用力握紧。

“啊啊啊啊!!”

陆应深也跟着大喊。

眼前模糊,呼声环绕,他们在其中并不起眼。

……

过山车停止,路回玉木着脸,灵魂还未回归。

人群已开始陆续离座,远远看见陈弛跑过来,路回玉一秒若无其事起身,没注意到紧紧攥一起的手把身旁陆应深也拽了一下、

他顿了顿,飞快丢开。

“可以啊!”陈弛呱唧呱唧鼓掌,“你是第一个下来大气不喘的!”

路回玉表情不动声色地像也就那么回事儿。

冷静地走下列车没几步,腿上忽然袭来一阵迟到的酸软,不是以前那种突然、剧烈的浑身无力,只单纯有点打摆子。

他垂头盯着脚尖,正犹豫要不要无视,身后蓦地传来一股力道,将他翻了个面抵到了一旁护栏上。

陆应深的手越过他撑住护栏,人高马大的身体半压在他上方,站不稳似得埋下脑袋看他,靠近耳侧的呼吸很浅:“晕,缓缓。”

“……”路回玉顺势倚在了栏杆上。

参数调了吗?陆总都能吓到??

陈弛一瞬特别想玩,同时不忘挑衅陈术,后者跟看二傻子似的,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坐上了第一排,陈弛不甘示弱。

列陈很快再次启动。

“别忘了拍我的英zi——”陈弛的话随风拉长。

耳边是重新响起的、哐当哐当有节奏的喧嚣,陆应深虚掩着他的耳蜗外机,慢声:“过几天老爷子回来,到山里看看他。”

*

路回玉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