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年给了糯糯十块钱零花,她高兴的什么似的,这钱按在兜里多少天了,一分都舍不得花。
这楚凤依才来多久,她就给人家花上了。
大方的糯糯被楚凤依楼了过来,她一手举着糖凤,一手搂着糯糯,来了个纯美的自拍。
“接下来去哪?”楚凤依兴致勃勃地问,糖画都舍不得吃,只是时不时舔一下,也不知道之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绝不会来。乔潇潇指了指前面:“给某人买几件换洗衣物,你穿着这个,都不好砍价。”
……
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琴房里,杨绯棠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琴键,一杯红酒在钢琴上摇曳着暗红的光晕。这位曾经风光无限的钢琴家此刻正百无聊赖地弹着不成调的旋律,时不时停下来抿一口酒。
“哎……”她长叹一声,转头看向窗边专注作画的楚心柔,“这年过得,真是无聊透顶。”
楚心柔的画笔在画布上轻轻扫过,连头都没抬:“想家就回去。”
她的画布上是自己的庭院,与以前的全是风景不同,这一次,画布上有一抹淡光,清晰明媚。
“我倒是想啊。”杨绯棠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可回去就得肉偿,人家明码标价,一次两万……”她晃了晃空酒杯,自嘲地笑道,“这债啊,怕是要还到下辈子去了。还不如在这儿喝酒,一醉解千愁。”
楚心柔早已习惯了这位室友的疯言疯语,画笔依旧稳健,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一次不够,就多来几次。”
“总不能到了底下,还想着还债。”
杨绯棠的手指僵在半空:“……”
楚心柔真是一点同情心没有,她不想理她了。
无聊的杨绯棠拿出手机刷朋友圈,想看看大家都干什么了,她还是老样子,先点开乔潇潇的头像,这位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一点青春的气息都没有,你看看人家小孩发的朋友圈都是又吃了什么去哪儿玩了,秀一秀,让大家羡慕。
相比起来,她的朋友圈是那么的简单粗暴。
【今日编箩筐,卖了8.8元。手生了,明天要更用心。】
配图是几双布满细伤痕的手,正在编织竹条。
往下划:
【晒干的豆角卖了24元。种子钱花了15,下次要记得留种。】
照片里整齐排列的干豆角在阳光下泛着金黄的色泽。
再往下。
【糯糯说想学画画,用卖箩筐的钱买了盒蜡笔。画了个土豆,我看成了鸡蛋,孩子哭了,说明明有芽芽,哎,今日扣账4元。】
附着一张歪歪扭扭的儿童画,画纸边缘还沾着些许泥土。
杨绯棠“噗嗤”笑出了声,点了个赞,还留言了。
【画的不错,十块钱,这画我买了。】
再往下滑,是乔潇潇画的一张画,没有配字。
她画了一片很漂亮的白桦林,银白的树干在微风中摇曳,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细碎的金光。两个女孩手牵着手迎风而立,虽然只勾勒出纤细的背影,但她们微微上扬的唇角,被风拂起的发梢,还有那十指相扣的温柔,都在细腻的笔触中流淌着无声的幸福。
杨绯棠抬眼看了看楚心柔,“你家小孩想你了。”
一直没反应的楚心柔手一滞,她放下画笔,拿出手机,也打开了朋友圈。
杨绯棠:……
楚心柔还是不是个人啊?她说了一上午话了,都没理她,提了乔潇潇一句就不画了?
也是心有灵犀。
在楚心柔点开朋友圈那一刻,她看到了乔潇潇最新发的。
【今日扣账38元,心在滴血,如果不是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