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那句诗怎么写的,“悔教夫婿觅封侯”?
若早知他拜了相便如此忙碌,她甚至有当初便不让他如此拼命的想法了。
不当丞相,也无所谓的嘛。
她应了一声,在行囊内找出那新护腕,递给窦晚:“拿好。”
窦晚接过,看那护腕上头的系带,不解道:“这怎么戴?我不会啊。”
“你不会没事。”宋湘灵又揶揄她,“你未婚夫肯定会,问他就好了。”
窦晚又闹了个红脸:“湘灵,我发现你如今越发可恶了。”
宋湘灵挑眉:“这样?那便还我吧。”
谁知窦晚握着那护腕就不愿意撒手了:“都给我了,还想要回去?”
萧隋安还在等她,她也急着去赴他的约。
窦晚掀起帐帘,正欲快步离开,谁知却和一路过的女子险些撞在了一起,那护腕也掉了一只在地上。
窦晚不快,将护腕捡起来,拍打干净上头的草屑。
她向来便是直来直去的性子,等站稳后看清了来人,愈发皱了眉:“左盼?你现在走路都不看路了么?”
两人相撞的时候,宋湘灵便急忙走了出来,她看了眼左盼,更是有些意外。
原本的左盼虽然出身不算太好,也是四品官宦人家的小姐,比上不足,比下却绰绰有余,自有一股骄傲在的。可是如今,却像是被抽去了那股劲,眼神也愈发没有了神采。
若是原本的左盼,必还要回几句嘴。她却有些胆怯地抬眼看了两人,伸手慌张地捋了捋鬓前的头发,小声道歉。
窦晚也觉察出不对,紧接着,却看见左盼手腕上的青青紫紫的痕迹,更是愈发惊诧。
“这是怎么了?”她拉住左盼慌忙想缩回去的手腕,问道,“谁打你了?”
左盼试着抽回,可窦晚攥得紧,面上的表情便愈发难堪起来:“这是我的事,不劳窦姑娘费心了。”
宋湘灵脑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令她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左盼,是不是赵玉打你?”
左盼浑身一僵,声音便带上了哭腔:“不是,求你们别问了”
虽嘴上说着不是,可神色语气,分明都在说是。
窦晚喃喃:“怎么会”
这可是她曾经心仪的郎君,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人如其名。怎么可能会做出殴打女子的行为?
正出神,手上的劲便松了,叫左盼看准机会,将腕子抽了出去,随后迅速用长袖遮得严严实实。
宋湘灵瞥一眼她高高束起的领口,在这初秋天气显得很是突兀,心想,恐怕身上也是有伤的。
左盼被人戳破了秘密,不忍在这里多待,低着头躬了躬身,便快步走了。
窦晚对身旁的婢子说:“你去打听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还是不敢相信,赵玉居然会打人?
过了会儿,那婢子便回来了,原来她同寿亭公家的一位婢子原是同一家牙行出来的人,彼此还有联络,便从那处打听到了消息,一五一十地道来。
赵玉打妻子这件事,在外还是秘密,可在府内,已经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实。
自从两人成婚,他便经常酗酒,酒醉了,便会殴打左盼,来表示心中的不满。
那婢子说,她在府内便听见好几回声响,这赵玉人模人样,下手却很重,还专挑着夫人寻常能被衣服掩盖的地方打。下人们都听见夫人苦苦哀求,可赵玉却浑不在意。
左盼的父亲左承颜只是四品,一个月前又因受贿遭圣上贬斥罢官,自身难保,更是无法护着嫁出去的女儿。她没了娘家的助力,哪怕被打也只能忍受,不敢反抗。
“怎么寿亭公也不管吗?”宋湘灵见窦晚听了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