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上的奏折埋啦!”
他们来御苑这几日,处理政务并不方便,她都能想见等回去后,不仅陛下的案头一定堆满了奏折,容府这边必定也是。
“再忙,讨债的时间也是有的。”他道。
话音刚落,宫人便将浴桶和热水端来。
他似乎听得帐内容相和容夫人正在谈话,一时不敢打扰。直到宋湘灵唤他进来,这宫人这才将东西摆好,不敢多停留便离开了。
刚刚他好像听到什么榻上,讨债之类的话题,不免便往旁的地方想去了。
都说这位新任的容相与夫人感情好,果然如此!
营帐内,无论宋湘灵如何胡闹,容翊淮也拿她没法,最后只能狠狠把她按在怀里,一边吓唬她“再闹我就要收拾你了,你说旁人会不会听到”,一边用被子裹住她,又同她一起沉沉睡了过去。
做梦都是他看着面前笑靥如花的脸,狠狠地堵上她喋喋不休的唇。
第二日天还没大亮,宋湘灵便听得外头有马蹄答答声。
“这么早?”她揉了揉眼睛,推了一把容翊淮,从他怀中坐起。
刚刚醒来便被毫不留情推开的容翊淮沉了沉眸,听着外头的声音,道:“许是陛下已经起身,这些年来,陛下一直浅眠,用了许多药也未见太大好转,现下又离了宫,只怕症状会更严重些。”
宋湘灵想,果然皇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即便已经坐上了这天下之主的位置,也难免忧思过虑,不得安眠。
不过皇帝还算良心,没有把他们所有人都强行叫起来陪同。她算了算,约摸只睡了三个时辰多点。
“刚刚可是陛下在策马?是谁在伴驾?”容翊淮隔着帘子,问立于门口的护卫。
“回容大人,陛下今日早起,一时兴趣想去晨猎,现下是太子和燕王两位皇子在陪着。”护卫恭敬道。
宋湘灵忍不住想,当皇上难,当皇子,也难。
明明是世间最亲近的父子兄弟关系,却也不得不防备着、竞争着,看太子和燕王,恐怕在宫中早已势同水火,只是维持表面的一团和气罢了。
她见容翊淮已起身换衣,心头又忽地冒出一个疑问,如今陛下虽还值壮年,却不知朝中势力的站队如何,按照目前的局势,未来的皇帝大概率会出自这两名皇子中的一位。
那容家呢,是否有站队,若是有所倾向,他们选的是哪个?
宋湘灵心想,她反正不要选燕王。
正胡思乱想着,容翊淮已经装束整齐,他轻声道:“我先出去了。若是还困,你可再睡一会儿。”
宋湘灵默默躺下。她的确还困着呢。
无论是从前在将军府还是现在在容府,她每晚都得睡足四个时辰,睡不够便觉第二天无精打采,哪怕白天再补觉,疲惫感也很难消除。
反倒是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倒是经常天不亮便起身。尤其是近日,拜了相之后他明显更忙了,有时一整日都看不到他,都在宫中议事。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又朝旁边缩了缩身子。
床榻的另一边还残存他身上松木一般的好闻气息,宋湘灵想,做皇帝不容易,做皇子不容易,他做丞相,也不容易。
怎么好像,她这段日子,倒是过得挺容易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宋湘灵堪堪起身。
披月进来为她梳妆,一边往她头上比发钗,一边道:“陛下晨猎也回来了,据说同燕王殿下又猎到了鹿,说今天中午大家一同吃烤鹿肉呢。”
“不是说太子殿下也在吗?他没有猎到猎物?”宋湘灵问。
“好似没有。婢子听说太子殿下没有深入那林子,到一半的位置便被召回。”披月摇摇头,“他现在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