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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已经习惯,燕王总是会找各种奇怪的理由,出现在她的周围,古怪地同她攀谈两句了。
乔蕤一听,赶忙行了个礼:“见过殿下。”
“窦姑娘,今日倒是有兴致出来走走了?”李潭渊笑道,又转向宋湘灵,“还有容夫人,倒是很久不见了。”
他视线转向宋湘灵耳垂上挂着的玉石耳珰,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很好看,衬你。”
宋湘灵微微蹙眉,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珰。这便是当日容翊淮听说自己在千金竞同左盼为一副不值钱的耳珰竞价之后,派人制了来的其中一对,当然,品相和价格同当日千金竞的那一对相比,都一骑绝尘。
“容夫人大喜之日,本王亦送了一对耳珰作为贺礼。那耳珰是宫中匠人所制,选取的材料亦是无上佳品,想来容夫人是能看得上的。”李潭渊很好心,亦很无辜的样子,“倒是从未见你戴过。”
听了这话,宋湘灵一愣。
燕王给她成亲的贺礼,是一对耳珰?
她怎毫无印象。
虽说当日在清点贺礼造册的时候,她并未全程动手,只是挑了些自己喜欢的拿了回去。
难道是容翊淮清点的?可他倒是从未对自己说过。
再者,皇室的贺礼一般都用普通臣子无法使用的明黄色匣子包好,按说在贺礼里,应该也很显眼才对。可她就是毫无印象。
就在宋湘灵不知如何接话的时候,身旁便又快步走来一个人,将宋湘灵挡在了身后。
容翊淮来了,两个一般高的男子,正在此处显而易见地对峙。
“容某替夫人感谢燕王好意了。”容翊淮语气微冷,话也硬邦邦的,“只是,我不喜欢自己夫人的耳垂上,戴着其他男人所赠的耳珰。”
听了这话,李潭渊勾了勾唇角:“倒是可以想见。翊淮,你一直都是这性子。”
容翊淮亦直视着他:“见笑了,容某看中的,绝对不会相让。”
听了这话,乔蕤和窦晚对视了一眼,无声地齐齐尖叫。
可宋湘灵却没有那么自在了,旁边亭中的公子和贵女们亦发觉不对,看向了这边,让她无意识又变成了焦点的中心。
李潭渊看出他视线中的执意,遗憾地倒退了一步:“翊淮,你会错了本王的意,本王只是路过,便随意交谈两句,并未有其他的意思。”
“你作为夫婿,也应当大度些。”李潭渊语带劝告,却像是在暗讽他多疑,听得宋湘灵愈发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容翊淮笑了声:“这是容某的家事,不劳燕王费心。叶姑娘来了,燕王还是好好哄一哄你的未婚妻吧。亦或者,以后王府若有了正妃和侧妃,少不得殿下还要在她们之间左右逢源,希望到时,殿下也能大度地将一碗水端平。”
这下,不仅仅是李潭渊,就连窦晚和乔蕤,也听出了他话中浓浓的敌意。
两人又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这可是在皇宫,眼下参加的可是宫宴,面前的是当今圣上的第二位皇子!
容翊淮这话,属实是有些过了。
李潭渊的眸色亦沉了下来,看得出也是不高兴了。可他斟酌了片刻,想起容翊淮近日常常去父皇的议政殿,却又忍了下来。
他在陛下身边的探子已经清楚,父皇让容翊淮查的,是北境细作一事。
父皇没将此事交给太子或自己,反倒是让容翊淮去查这案子,这份受信任和重视的程度倒是让李潭渊亦感到吃惊。
他敛了笑容,也是忽然发觉,从前那个在朝堂上出众但寡言的男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稳稳当当地攫取了父皇相当的信任。
竟已经敢当面同他这个皇子叫板了。
李潭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