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上极具匠心的暗纹便波光粼粼地显现出来,乌发简单笼了个髻,环佩叮当,盈盈下拜,看得崔瓷一阵欢喜。
就连容青厉这样挑剔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这位宋小姐的容貌,放之全盛京,也是数一数二的。
崔瓷伸出手,腕上成色极好的玉镯轻轻晃了晃:“湘灵,来让我看看。”
宋湘灵看向祖父,宋士威微笑着允了,她便走到容夫人面前,再次行了一礼。
“几年未见,没想到湘灵出落得更漂亮了。”崔瓷满目爱怜,抚了抚她的衣裳,触手升温的光滑面料,让她知晓这位姑娘在阁中被养得多好,“今日见你,竟和当年阿玉的长相颇为相似...”
这几年,宋湘灵长开了,眉眼间更有当年应玉的影子,惹得崔瓷一阵感慨,拉着她的手不放,心中浮现出当年应玉策马扬鞭的模样,眼眶便有些热热的。
容青厉看出自家夫人的感怀,轻咳了一声。对宋湘灵说话时声音也放缓:“湘灵,我与你见得少,但我与你祖父是同僚,也是旧交。你见我不要生分,更别畏惧。”
崔瓷一听丈夫的话,就知道他也看中这个儿媳妇了。否则,让一代丞相岂会用这样和缓的语气说话?不免掩口笑了两声。
让他先前还不相信自己和儿子的眼光!
两位长辈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很和缓,宋湘灵清楚他们的态度,对容青厉道:“容相,虽然和您没见过几次,但却知道这些年来您是如何带领内阁清楚沉疴积弊的,小女也十分佩服。”
宋湘灵这话说进他心里去了,挑挑眉,感兴趣地问道:“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知道朝中的事,可是将军给你讲过?”
宋士威捋捋胡子:“一个女儿家,对这些事倒是很好奇。”
谁都能听出他浓浓的骄傲。将军府长大的姑娘,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政史一问三不知,只懂得梳妆打扮,只等年岁到了便嫁与旁人,宋士威反倒觉得丢脸。
容青厉笑了:“这样很好。”
他早就知晓宋将军疼这位孙女,疼得跟眼珠子似的,正担心别让她养成了娇惯的脾气,没办法做贤妻。听了这话,顾虑倒是打消了大半。
容青厉和崔瓷又在将军府留了半个时辰,看宋湘灵的目光也是越来越和蔼。宋士威见状,寻了个理由让宋湘灵先回屋,便和容家谈起接下来的诸多事项。
“明年春季二月二,日子便极好。”容夫人想了想,“时间也充裕,可以好好准备起来。宋将军意下如何?”
还有小半年时间,宋士威暗自斟酌,时间的确合适。
他便应允下来:“为保妥当,近日我会把他们两个的八字拿去合一合,看结果怎样。”
容青厉点头:“应该的。说起来也算郎才女貌,又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事便这么定下来,已到午间,容青厉还赶着回去处理公务,便和夫人一同告辞了。
宋士威乐呵呵地将人送到门外。回来时不经意一瞥,却见府内的一位侍弄花草的婢女正在那几株昙花旁站着。
“怎么了?”他一边问,一边上前看去。
那婢女错了错身子,正好让他看见那昙花。
饶是宋士威连两军阵前交战、角声满天、硝烟弥漫的样子都见过,可这一朵开放过后的花,却依然让他心口一滞。
他心头忽然舒了一口气,老怀宽慰。
宋旌和应玉当年亲手种下的花,沉寂数载,却在昨夜祖孙俩下定决心时盛开,宋士威不免想,这是天上的阿灵的亲生父母,答应了。
宋湘灵在房间里等了一会儿,听见外头又有了人声。她起身从窗户往外看,正好是祖父将人送出来。
三位长辈面上都显出喜色,显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