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以为吴裳是要接手园区的食堂,其实吴裳不过是搂草打兔子。但吴裳装腔作势说:“你等着,那个食堂我必须要!我不仅要,我还会让你求着我接手!”
吴裳说完手一挥:“不送!”
林老二走了,站在一旁看大戏的廖恩宏咳了一声。他何等聪明,现在他把一切都看清楚了。吴裳跟林家人的纠葛、林在堂和吴裳之间的恩怨,吴裳过去的处境和可能面临的困难,他全都懂了。他对吴裳说:“我出去打个电话吧,200万现金不算多,流程不长。问题不大。”
“怎么?买观演票吗?”林在堂说:“之前支支吾吾,看了场戏倒愿意痛快拿钱了。”
廖恩宏则说:“我有我的顾虑。”
“比如?”
“比如吴总跟林家没了断干净,以后被林家牵连。”廖恩宏说的是实话,别人以为吴裳背靠大树,但林家的事他多少有所耳闻。又因为“豪门”不单纯,很多夫妻离婚不离家,无非是多一条图财的路。
所以吴裳的综合体是投资市场的大热门,但资方也不傻,只是在接触,真到拿钱的时候,还是要多方权衡。廖恩宏也一样。
当下又是特殊时期,很多机构都不敢对实体妄动,廖恩宏数次来千溪,多少有点一意孤行。
林在堂没再跟廖恩宏说话,他拿过眼镜戴上,对吴裳说:“好好养病。我这几天会去一趟千溪。”
“来千溪做什么?”
“为爷爷和外婆整理行李。”
“他们到哪了?”吴裳问。
“不知道,秘书来拿。”
林在堂心里隐约知道,爷爷的病很严重。他从前没有像这样放下一切消失过。想来他已经无暇顾及人间烦心事,只想安心过好“余生”了。他的身后事早已安排妥当,按照林显祖的个性,也不会再修改遗嘱了。他走了就是走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吴裳扯了一把他衣袖,说:“你坐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林在堂很听话地坐下。他知道,只有在聊到亲人的时候,吴裳才会这样温柔。
发烧真的很难受,肠胃的不适也没有减轻,她沉默了半晌为自己积蓄了力量,这才说:“林在堂,你如果知道他们在哪,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跟你不一样,你觉得爷爷有自己的主张就该尊重,哪怕你担心,但你也不会问。我不行。外婆身体好的时候,她去哪里都没关系,但她现在越来越糊涂,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样的情况,我是必须要照顾她的。无论她在哪,我都要把她接回来。”
吴裳无法忍受分离。
她亲情缘薄,到现在只剩外婆了。外婆说要游山玩水那一天,她就开始早醒。
“我最近都睡不好,每天很早很早就醒了。”
“我知道。”林在堂说。
“周玉庭跟你说的?我就知道。”吴裳说:“还好千溪村还有周玉庭这么一个人,不然要闷死了。”
林在堂扭头看着吴裳不说话。
他知道她早上在直播,有时候宋景还要表演“老人与海”。她在不断寻找出路,生怕自己被困住了,什么都做不了。她永远有这样的危机意识,一天都闲不下来。无论是什么,对她来说都是钱落袋方为安。
“我回头尝试着问一下。”林在堂的语气也有了一些温度:“但是吴裳,莫强求了。”
“我不管,我偏要求。我就是要把外婆带在身边照顾她。我就是不放心外婆在外面待那么久。”
“我知道了。”林在堂说:“你生着病,好好休息吧。我答应你,会问的。”
“不行你就派人跟着!两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吴裳说着说着眼睛就急红了。这让林在堂想起香玉妈妈离世前的那段日子,吴裳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