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离开星光灯饰,林家人对她开始变本加厉地坏。他们意识到在林在堂的心里,吴裳不过如此,所以就更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吴裳去参加的家庭聚会,他们总是说:御厨后代,今天给我们做什么拿手好菜啊?吴裳这时不会理会他们,比起跟他们讲话,她更愿意去厨房。
阮春桂不知哪里听来的风声,说吴裳行为上不检点,这让她非常生气。
阮春桂没有等来吴裳的消息,就要给阮香玉打电话,吴裳是不怕的,因为她用姆妈手机把阮春桂拉黑了。阮春桂快要气疯了,就又给吴裳发消息:“你要有分寸呀!不要闹出什么丑闻来让在堂不好做!安心做你的海洲太太不好吗?”
吴裳一边吃蛋糕,一边拿起手机慢悠悠回她:“海洲太太外面都有小男人,我也要有。”
她现在对阮春桂就是如此,心情好就好好跟她说几句,心情不好就跟她对着干。她很喜欢看阮春桂发疯,这让她觉得新鲜。
她知道阮春桂在找人跟着她,那人甚至跟到了上海。吴裳没猜错的话,现在她坐在黄浦江边吃蛋糕的事阮春桂也知道了。
吴裳知道阮春桂为什么会这样。
她觉得吴裳会用出轨的方式报复林在堂,因为他没有在她需要他的时候站出来。阮春桂总是把人想象得很肮脏。
吴裳从来没想过出轨。不是因为她有多爱林在堂,单纯是觉得那样很耗费她的心力,而她很难从中得到快感。她刚刚开始做“海洲太太”,又要照顾生病的姆妈,还要开始接管面馆的生意,很多事让她应接不暇,而她几乎把所有的剩余时间都用来看书了。
她看各种理财投资的书、还有学习富人思维的书,说是在看,其实看过后全忘了。她无非就是想让文字在她眼前存在,以填满她痛苦的、虚无的时间。
林在堂近来一直在出差。他想把过去因为恶意商业竞争耽误的业绩补回来,除夕前给员工发大额奖金。所以吴裳跟他碰面不多,就算有时两个人都在家里,她人也恹恹的不太说话。
她的身体也在抗拒林在堂。
她原本想跟他演戏,但有一个晚上,她发现演戏很难。她承认林在堂在夜晚是很有耐心的,但是那一天,他努力了很久,她仍旧没有反应。
她觉得自己快要干枯了。
“直接来吧。”吴裳说,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玻璃瓶交给他,接着躺回去:“用这个。”她的语气很平淡,眼睛微微闭着,等着林在堂动作。
林在堂看着那个玻璃瓶,他知道用这个会很容易,他能解决需要,她也不需要强迫自己接受他。但是他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不用了。”林在堂说:“没必要为难自己。”他说完下床去冲澡。
林在堂知道问题出在哪,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他也不奢望在事情发生以后吴裳能够不怪他。
他出来以后吴裳问他:“解决完了?”
“什么意思?”
吴裳做了个手势:“你自己解决了?”
“没有。”林在堂说。
那个夜晚以后,林在堂没再提出过什么。他承认当吴裳拿出那个瓶子以后,他一瞬间就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吴裳后来带着阮香玉去上海治病。林在堂惦记她们,每天会给吴裳发几条消息,吴裳的回复总是很简短,或者不太回。到了晚上,林在堂会给吴裳打电话,他们简单聊几句,吴裳就说:“我要去看书了。”
接着会直接挂断电话。
吴裳很难感知到快乐。
有一天晚上她做噩梦,梦到姆妈离世了,她在梦里哭到窒息,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屋里一片黑暗,她的手死死捏着被子。
尽管如此,在姆妈面前她还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讲话语气总是上扬,也会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