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吗?”
林在堂说:“那又怎样呢?我们就要荒废时间吗?反正最后终有一死。”
“我跟你说不清楚,我觉得你和吴裳都像上了发条,两个人说不出谁更累,反正就很累。”周玉庭心说:要么你俩过不下去呢。他本人在人间浪荡这么多年,要多自在有多自在。虽然他家里有些钱,他也算名副其实的海洲二代,但他自己并不奢侈,靠他打的那些“零工”就够活。
周玉庭看林在堂和吴裳,就像在看两个不停旋转的陀螺,好累。
林在堂这时拜托周玉庭:“我不在的时候千溪就拜托你了。千溪的现在交给你了。”
周玉庭拍着胸脯跟他保证:“我保证细致到外婆、爷爷每天上几次厕所、吐几次痰,吃的好不好…说到这个,你知道你爷爷这几天几乎没吃东西吧?”
林在堂就去问林显祖。
林显祖倒是很乐观,跟他讲道理:“人的食欲总是上上下下,我少吃几顿有什么的呢?”
“要去医院检查。”
“我自己会看的。你去忙。再说了,我也有子女的,看在我还没死的面子上,他们也会照顾我的。”
林显祖并不乐于见到自己的子女,白天时候林褚蓄来过,跟林显祖说他要开海鲜餐厅。
林显祖提醒他:“你和老二的大酒楼烧了那么大一笔钱,才经营了两年。”
“那不一样!酒楼倒闭是那阮香玉捣的鬼,现在她死了,我的海鲜…”
啪!他话没说完,林显祖一巴掌抽在他脸上,老人指着他鼻子骂:“你醒醒吧!你自己不行非要怪别人!人已经死了,你还想怎样?不给死人安生吗?”
林褚蓄这一来,又让林显祖生了气。他原本就吃不下饭,晚上就只喝了碗汤。林显祖回顾自己这一生,在外风光无限,回到家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冷锅冷灶、勾心斗角。他一心想教好儿子,却屡遭挑拨。有人说他吃软饭起家,他百口莫辩。
林显祖无比痛苦。
也不知怎么了,以为躲到千溪来,就能换得平静,到头来烦恼要追着他跑。
叶曼文劝他:“小少爷呀,放下吧。”
他问:“我该如何放下?是不是直到我死呢?阿安,我这一生,父母想我死,子女想我死…”
他说着竟会老泪纵横。
这时他想:我真的老了。
当一代企业家意识到自己老了,就意味着他真的要遁世了。属于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林在堂离开的时候有些不放心林显祖,他想这几天安排一下带林显祖去上海检查一下。林显祖拒绝了,他坚持不让林在堂管他。把林在堂推上了车。
林在堂的车向千溪外驶去,熟悉的味道吹进车窗。因为修路,他要绕道,对面一辆车开过来,他主动错车,先向路边开。待那车开近了,他才看到那是吴裳的车。
吴裳对他按了下喇叭,接着才跟他错车。他们都有摇下车窗的习惯,所以打了一个很近的照面。吴裳问林在堂:“这么晚了去哪?”
“去临海。”
“慢点开。”
“谢谢。”
吴裳对他点点头,慢慢开走了。她这一天挺开心的,去见许姐姐的时候说起林在堂卖房的事,许姐姐说:“卖了也好,把现金拿在手上。而且你俩这几年因为房子闹过几次不愉快,说到底,大家都逃不出对房子的渴求。林在堂卖了,算是得道升仙了。”
许姐姐在吴裳的地图上划下自己的咖啡店址,一边研究一边认真地说:“说真的吴裳,我建议你去国外走走。虽然你这些年出去玩过几趟,但都是走马观花。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去国外感受一下那里的度假社区,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好啊。”吴裳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