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看了眼,说:“还好不是正文,跟鸡汤似的。”
“在赞美你。”宋景说。
“我不需要赞美,他不如来点实际的,等“千溪欢迎你”盖好了,他给我写一篇宣传…”
宋景闻言大喊:“吴裳!你就知道钱!钱!”
“我不去弄钱,你养老院盖得完?”
“我错了!”宋景说:“我喜欢你满脑子都是钱的样子。”她说完又去翻书,看了会儿说:“之前有人说透过文字能看到作家的灵魂…我不以为然,拿到这本书后,我高度认同了。很奇妙,因为认识濮君阳,所以我感觉这本书好像在跟我聊天一样…你也看看吧?”
“我不看。”吴裳拒绝了宋景的提议,用手推宋景,让她滚去里面睡,她躺在了床边。
关灯以后,她们听雨。
宋景想起刚刚看到的描写,忍不住说:“吴裳,他爱过你。濮君阳真的爱过你。你知道吗?他描写你是真诚的、鲜活的,我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我们在赶海。夕阳西下,我们拖着长长的影子…”
“你现在说话这么诗意吗?”吴裳打断她问。
宋景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濮君阳写的…我好感动啊…”
吴裳闭着眼睛说:“我宁愿他不要把我写进书里,从前我不懂事,现在我知道了,这会对袁博遥造成伤害。我希望我在濮君阳的记忆里死了。”
“那林在堂呢?”
“我倒是希望他记得我,我挺愿意跟林在堂过招的。”吴裳说:“人这一生,棋逢对手太难了。姆妈走后,我感觉我这颗心死气沉沉,可能是跟我姆妈一起死了。但林在堂这人因为太过薄凉、心机太深沉,反倒让我燃起了斗志,我愿意跟他争跟他抢,我也不怕伤害他,因为他压根就不会受伤害。”
“这对你们俩有什么好处?”宋景叹了口气:“说真的吴裳,我倒是很怀念你们两个前几年一起奋斗的样子,那时候我觉得你们很般配。”
“是吗?”
“是啊,很般配。”
“没有感情,才讲般配。感情从不论是否般配。”吴裳如此理性,令宋景难过。她倒是希望吴裳偶尔感性些,因为感性的人更容易被美好打动。
宋景还想说话,她电话却响了起来。是她的“新呆子员工”周玉庭。
她接起电话没好气地问:“怎么了?”
“你给我换个宿舍,我不想跟林在堂在一个屋檐下睡觉。”
“林在堂怎么你了?”
“他不让我发出声音。”
“这么晚了你要发出什么声音?”
“我想朗诵蒲君阳的书。”周玉庭的文学梦已经扬帆起航,他发誓要向蒲君阳看齐,写千溪的现在和未来。
宋景听到这句,感觉遇到了同道中人,坐起身来说:“读!你给我大声读!”
“林在堂不许。”周玉庭很委屈似的:“他说我再读就把我赶出去。”
宋景披上衣服向外走,一边走一边问吴裳:“你家林在堂怎么还欺负人呢?你去不去收拾他?”
“我不去。”
吴裳知道林在堂这人,喜静,周玉庭读的又是蒲君阳的书,看起来像是在他耳边骂他。多少年过去了,林在堂总是戏谑似地提起濮君阳,吴裳不知道濮君阳怎么他了,要他多少年了都看他不顺眼。
宋景去了好久回来了,对吴裳说:“林在堂让他爷爷批评了,罚他站。”
“罚站?”
“对,说他一把年纪还不宽容,让他对着墙站着。”
“他站了吗?”
“站了吗?”宋景把“吗”字音加重:“站得笔直!”
她站在那学林在堂面壁,一边学一边笑:“也没想到林在堂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