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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裳问她来干什么,她说:“我来看林显祖。”她还是那样,在外人面前直呼林显祖的大名。
“爷爷这会儿在午睡,你可能要多等会儿吧。”吴裳拉了拉帽檐,又准备去干活。垂首看到那双老人鞋挡在她面前,阮春桂问:“你凭什么要林在堂那栋别墅?”
“那栋别墅啊。”吴裳说:“我没记错的话,那栋别墅是我给林在堂赚的,你不记得了是吗?我可以帮你回忆。”
阮春桂摊摊手,因为这个动作,她衣服下绑着的那块黑布露了出来。
“你家死人了吗?还是说这是什么新潮的打扮?丧葬风?”吴裳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纪念你姆妈风。”阮春桂干脆扯出来给吴裳看:“好看吗?好看我给你也做一块儿。”
那不是一块普通的黑布,布上绣着海浪和鱼,吴裳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也不再多问,只是说:“我姆妈不用你纪念,与其在我姆妈死后纪念她,不如把该给我的给我。”
“哪些是该给你的?”阮春桂问:“你觉得哪些是该给你的呢?要么你给我列个单子,我看你野心有多大?”
“我跟你说不着,我要说也是跟林在堂说。我要的是夫妻共有财产,既不是婆媳共有财产,也不是母子共有财产。”吴裳对阮春桂毫不留情面:“你未免管太宽。”
“你现在真是藏也不藏了。”
吴裳懒得再跟她说,转身进了工地。阮春桂冷笑一声,去看林显祖。
老人正在午睡,她就坐在院子里等着。这时叶曼文端着一个盆来了,盘子里是她做的清明果。叶曼文这一年也不怎么,清明时候备了很多,眼看五月了,还没吃完。她隔两三天就要做一次。
“春桂在。”叶曼文因为耳朵略微有些背了,讲话声音比从前大:“你要不要吃?”
“我不爱吃。”阮春桂说:”我糖尿病,医生不让我吃这些。”
“你吃一口嘛。”叶曼文说:“我记得你们小时就爱吃,你吃爱甜的,香玉爱吃咸的。”叶曼文说完就发起了呆。
她发呆的时候很安静,眼睛看着某个地方,好像突然陷入到某一种回忆之中,嘴角还挂着微笑。等她发完呆,又问阮春桂:“吃不吃清明果?”
“我不吃,我得了糖尿病,医生不让我吃。”阮春桂又回答一遍。
“你吃一口嘛…我记得你和…”
“叶姨。”阮春桂打断叶曼文:“叶姨你吃药了吗?你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药?”
“什么药?”
阮春桂无奈摇头:“没事,是我记错了。”
阮春桂看着叶曼文坐在那,恍惚看到了阮香玉似的。这人真是短命鬼,她活着的时候她恨她,她死了她起初有些高兴,慢慢的就开始难受。她开始做梦,老是能梦到阮香玉。
阮春桂这一生都没有真正能称之为朋友的人,唯有身在远村时的阮香玉。她做梦梦到的也是远村,梦里的她们情深意切,梦醒了她就觉得晦气。阮春桂请大师算命,问大师为什么她要在梦里纠缠我?
大师说你要破除执念。
“我没有执念,我有什么执念?”
大师又说:“我们算命也讲科学,从心理学的角度讲…”
阮春桂就说你别给我讲心理学了,我不想听。她自己找了块布带上,那块布,纯黑色她嫌难看,找人绣了海浪和鱼。
林显祖午睡醒了,见她来了,就让她吃清明果。阮春桂觉得这个清明果子是躲不掉了,那黏糊糊的东西到底是进了她的口。她想跟林显祖说说吴裳把林在堂别墅要了的事,这时林显祖却主动问阮春桂:“12年买那套别墅过户完了吧?”
阮春桂愣了下,看了眼叶曼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