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林在堂往来杭州数十次,竟没有看过音乐喷泉。
“这有什么好看?”他问吴裳。
“好玩啊,别的地方没有。”
“过些年满世界都是。”
“可我现在看跟过些年看能一样吗?”吴裳给了林在堂一拳:“林在堂你不要扫兴,你这人最会扫兴!”
第一道水柱喷向天空的时候,人群安静下来。吴裳咬着饮料吸管仰起了脖子。眼睛被水染的温柔,被光映得清澈。林在堂不曾见过哪一个如她一样爱财的人,眼神却如此清澈。
他只是看了一眼喷泉,就转头看她。
她不知想起了什么,或许想起她在杭州的青葱岁月,或许想起她曾跟爱的人牵手站在这里,又或者单纯就是被这样的情绪感染了,她的眼角濡湿。
林在堂旁观着吴裳情绪的翻涌,他羡慕她还会在这样的夜晚被一个喷泉打动。他觉得他过早地接触了世界,所以好像丧失了对这个世界的热情。他还很年轻,但他的心却老气横秋了。
吴裳察觉到他那颗“垂垂老矣”的心,觉得他实在是有些可怜,手搭在他脖颈向下拉,在他脸颊亲了一口,接着对他绽开笑颜。
那笑容被鼎沸的人声吸引走了,原来是喷泉进入了高潮。
在喷泉结束后吴裳拉扯着他走进人群里。路边有人在卖一些小玩意,她嚷着要买,跟他一起玩。走过被喷泉打湿的地面,她猛然一跳,接着笑出声来。
林在堂为了报复她,也用力跺脚,看到吴裳的裙摆湿了,他也开心起来。
这下他又觉得自己似乎年轻了一些。
因为心情不错,导致他觉得油爆虾也好吃。吴裳就对他说:我们读书时候,偶尔会来吃。你现在看这菜单很便宜,可那时我们吃,每个人最多花三十。所以在这家我没吃过鱼,也没吃过油爆虾以外的肉菜。
“你在忆苦思甜吗?”
“不,我想说:人有钱了真好。”吴裳豪气起来:“现在老娘有点小钱,决定这顿我请客。”
林在堂也不跟她争抢,反正吴裳不会白请客,她会从他身上双倍讨回去。果然,吃过饭以后,吴裳说:“哎,吃完这顿没有现金了。”
林在堂拿出五百现金给她,她笑眯眯接过放进她的钱包里。吴裳爱钱,他恰好有钱。她从他这里搞钱,他并不计较。有时看着吴裳对待钱那种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觉得人像她这样,明确地清楚自己要什么,其实很可贵。
他抢过她的小钱包,吴裳伸手去夺。他将手臂伸直举高,甚至踮起脚,吴裳骂他土匪,他说我倒要看看你还有多少钱。打开小钱包,看到里面整整齐齐放着百元、五十元、十元钞票,还有几张一元的。就还给她,说:“我是土匪,你是骗子。你说土匪好还是骗子好?”
一个明抢,一个暗夺,究竟哪个好,说不清的。
他们晃荡回酒店,这两天一晚把吴裳的力气耗尽了。她躺在那里对林在堂抱怨盛唐:“我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企业。”
“企业发展不问是否无耻,只要不触犯法律,就没有大问题。盛唐虽然习惯拿来主义,但它聪明,被抓了就立正挨打,还算有节操。还有一些小企业,你告它,它说我没钱赔,开始耍赖的,比比皆是。”林在堂接着说:“从某种程度来讲,唐盛也是狠人。他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
“好吧。”吴裳说:“我预感到以后要跟盛唐过很多招。”
“没事,星光灯饰也不好惹。”林在堂说:“且看吧。”
吴裳预感的以后在第二天就来了。
高铁站里他们偶遇了唐盛。
唐盛这个人看着像悍匪,其实粗中有细。跟林在堂互瞪一眼后,眼就落在吴裳身上。一瞬间就想起昨天在东吴大厦楼下,见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