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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盘活了。
林在堂看着吴裳把一个普普通通的销售会变成了资源对接会,她的脑回路四通八达,好像一瞬间就能把很多事联想起来。
阮春桂问林在堂订货会是否顺利,他回:吴裳是狠角色。
阮春桂从没听林在堂这样夸过谁,哪怕他跟孟若星恋爱的时候,与阮春桂提起孟若星,说的也都是家常,并没盛赞过能力。
“阮香玉的女儿,随根了。”
“我是在夸她。”
“我知道。”
阮春桂正在山水之间,远离了海洲的纷扰,每天听听鸟叫,在二道白河镇上溜达。清爽的夏夜晚风把她的躁郁吹走了,她能觉察出自己变得平静了。她对林在堂说:“最近多去看看阮香玉吧,她倒霉,总是有麻烦。现在她有麻烦了,你也会受影响。”
阮春桂骗阮香玉的,她没有把她的地址给逃婚的那家人。但那家人像穷途末路的地痞无赖,掘地三尺也会找到她的。
事情过去很多年了,直到现在想起,她还会一瞬间就指尖冰凉。
林在堂让她放心,接着就去忙别的事了。
为期三天的订货会结束了,吴裳和林在堂带着林显祖的小匣子回到了海洲,直奔林家老宅。
林显祖正在院内侍弄花草,为了让林在堂放开手脚去改革,他正式闭门谢客退出了星光灯饰的经营。老人辛苦了几十年,闲下来以后就像别的老人一样:白天写字、养花、看闲书,晚上出去找吃的。
老人最喜欢去香玉面馆,找一个角落,吃一碗面,跟阮香玉聊几句天。他总觉得阮香玉和吴裳亲近,感觉她们像一个故人。
“爷爷。”林在堂把小匣子递给他:“找到了。”
林显祖神情动容,对林在堂说:“爷爷没跟人说过,这里面是爷爷的身世。”
他并没有避讳吴裳,当着他们的面打开了匣子。老旧的锁打开的一瞬间钝了一下,接着就缓缓展开了一段岁月。
他拿着那张照片给他们看:“你看,这是爷爷的亲生父亲和母亲。这个…”他指着照片上神似吴裳的女子说:“这个人很像你,吴裳。我第一次在老街见你和你妈妈,心里是震惊的。”
“这是我外婆。”吴裳激动地说:“爷爷,我见过外公和外婆结婚时拍的一张黑白相片,是我外婆啊!”
林显祖呆住了,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此生的第一个好朋友,竟然还活着。他以为她已经死了,早早就死了。
“你…外婆?”老人的眼睛湿润了:“她还活着吗?”
“活着啊。”吴裳说:“她除了有糖尿病,身体很好,现在就住在千溪村。林在堂经常找她吃饭呢!”
林显祖突然站起身来扯着吴裳急急向外走,哽咽着说:“吴裳,快,带我去见你外婆。”
林显祖没有在人前这样慌张过,他迈过门槛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林在堂一把扶住了他。
去往千溪的沿海公路上,路两侧和鲜花和浪花各自盛放。林显祖看着车窗外,喃喃地说:“这条路我走了那么多次,我路过千溪那么多次,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她…”
“我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名是什么….这些年来我无数次看着照片,怕我忘掉她的样子…”
“吴裳你知道吗?我做梦都想再见你外婆一面…我…”
他仿佛看到那鲜少有的晴日,丫头阿安在院子里晾晒素面,细细的、长长的素面挂在木条上,横在天地间。
林显祖觉得自己一定是上了年纪,不然他为何这么喜欢回忆呢?他的脑子里尽是60年前的老宅里,叫阿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