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那么大,大海装不下。”
濮君阳被她逗笑了,濮欢乐也笑了,急忙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这才说话:“我妈妈说爸爸没有心!”
她还小,不知道野心和心不是一回事。就以为吴裳说自己心大,这时想起有一次妈妈说爸爸没有心。小孩子觉得这句话很好笑,在幼儿园还会讲给同学们听。
吴裳看了眼濮君阳,就低下头吃饭。
这一天傍晚海洲的阳光很好,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刚好落在他们身上、餐桌上,暖洋洋的。
食客渐少,大街上逐渐安静。濮欢乐吃完饭看向外面,手指指着:“那个叔叔也戴眼镜!”
吴裳抬头看过去,看到林在堂竟然站在外面。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并没有走进来的意思,只是玩味地看着这个画面。他当然记得濮君阳,因为濮君阳仍旧那样,似乎没被岁月蚕食。他的女儿也很可爱。他们三个坐在一起,很像一家人。
他在家里应付了阮春桂后觉得很累,猜测吴裳来面馆经营生意,就想来吃口东西。万万没想到会看到这一幕。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吴裳这一天从早到晚都不对劲,是因为她要见濮君阳,濮君阳左右她的情绪,最后她都一股脑丢在他身上。且不论其他,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濮君阳这时也回过头来,看到了林在堂。他记得06年夏天他们有过短暂几面,后来他曾在报纸、杂志、新闻上看到过林在堂—一个年轻有为的民营企业家。
他对林在堂笑了笑,站起身对他招手,又走出去跟他打招呼。林在堂接过他伸过来的手,说:“好久不见。”
“十多年了。”濮君阳说:“当年就觉得你深藏不露,果然。”
“去度假罢了。你回海洲探亲?“他问完看到濮君阳眼神黯淡了,才想起他在海洲没有亲人了。于是马上说起别的:“这是你女儿吗?”
“是的。”濮君阳说:“这是我的女儿濮欢乐。”
林在堂看了眼濮欢乐,再看看吴裳。想起吴裳说她一辈子不想要小孩,又不知哪一下刺痛了他。但他还是跟跟濮欢乐打了个招呼,蹲下去看着她说:“你好啊,濮欢乐。”
“你好啊,叔叔。”
林在堂摸摸她的头,这才站起身跟吴裳说:“你们叙旧吧,我先回家。”
“你可以一起吃饭啊。”吴裳说:“急什么?”
“不了。”
林在堂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了,这一天从早到晚,吴裳一直变换着法子牵扯他的情绪,白天还是小打小闹,到了晚上,她给了他重重一下。
他出去跟好朋友周玉庭吃了个饭,周玉庭是个书呆子,每天都研究历史,眼镜比铜板还要厚。这几天他沉浸在五代史中,正在倒腾人物关系。林在堂跟他说的什么他都没听清,独独听到“濮君阳”三个字。周玉庭兴奋起来:濮君阳?是那个写纪实文学的濮君阳吗?你可以让吴裳介绍给我认识吗?
林在堂气的那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起身结账走了。
到家的时候吴裳已经回来了,她收拾完了躺在床上,说要睡美容觉了。
林在堂坐在床边看她半晌,突然就说:“所以你不想要孩子,是为了给别人做后妈吗?”
第35章 百丈冰,万里凝
吴裳听到这句话很震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在堂。看到他摘下眼镜丢到一边,扯起被子盖到腿上,这些动作都比平时重。
“你是什么意思?你在羞辱我吗?”吴裳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比如你怀疑我跟濮君阳旧情复燃?今天幸好濮欢乐也在,不然你要怀疑我跟濮君阳去开房了。”
“如果你要见你昔日的恋人,至少应该跟我打个招呼。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还没离婚对吗?”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