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在堂摘下眼镜,关了灯。
他觉得这人呢,不能放在灯下看,灯下黑是有道理的。他在灯下看不清吴裳,反倒是关了灯感觉更真切。这时的吴裳至少心跳和体温是真实的。
吴裳也不说更多的话,她平躺下去,把被子压好,说:“你想想吧,你把它抵押给银行,又能贷出多少呢。”
“这时你跟我就不是一家人了。”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吴裳说:“之前资方让我签星光灯饰上市后的财产声明,我跟你讲条件了吗?要钱了吗?”
“说真的林在堂,我分得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我也知道怎么做能保全你和我的利益。你要相信我,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不愿意看你失败的人。”
林在堂嗯了一声:“因为我们是利益共同体。我失败了,你就很难再找到收入这么高的工作了。是吗?”
“对!”吴裳肯定他的说法,手从黑暗之中探过去,摸到了他的脸。
“那么吴裳你难道不知道吗?如果你跟我一起生了小孩,你将拥有更多。夫妻关系是脆弱的,但亲子关系却牢固。难道你不想拥有更多吗?”
“直到我彻底失去自我吗?”吴裳说:“不,林在堂,我不想。你如果真的把传宗接代纳入了你的人生规划,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你优秀的基因、丰厚的家产,那你换个妻子吧。好吗?”
她那声“好吗”声音很轻,但却像一把斧头劈进了林在堂心里。
“所以你是以为我离开了你再找不到和意的老婆了是吗?”
“不,相反我觉得你非常有市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这个位置呢!”吴裳说。
他们都不再说话。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最后一秒,在死一样的安静中度过了。
2019年的第一个清晨,吴裳是被林在堂吵醒的。他的头闷进了被子,一点点向下而去。
吴裳屏住呼吸没有动,察觉到双腿被打开。
底裤慢慢被褪下去,一阵濡湿柔软盖住了她。
每一年的第一天,林在堂似乎都很热情。他热衷于在这一天制造一些浪漫,吴裳曾听他的呆子朋友说过一嘴:这由来已久。
呆子朋友并无恶意,只是在聊天的时候突然说起林在堂热衷于看每一年的第一缕阳光。吴裳知道,他当然不会自己去看,他的身边有他的星辰。
他的第一缕阳光从大千世界退化到床上,大概是对生活做的减法。她没跟林在堂旅行过,不知那个中滋味。她自己去玩或者跟宋景去玩,也收获了很多快乐。
她其实挺受用。
林在堂的呼吸很热,高耸的鼻尖擦着她脆弱的地方,这时候他们不需要交流,她知道林在堂一定会做好。
被子里前前后后高高低低,只是都不亲吻。有一次吴裳捧着林在堂的脸要亲他,他别过脸去。吴裳就用力推他,让他滚出去。
她越挤,他越疯,最后他把她双手禁锢到头侧,嘴唇贴着她脖子问她:“怎么了?你是找到新的癖好了吗?”说完一口咬了上去。
痛意夹杂着快感,让吴裳尖叫出声,她几乎断了气似的。
事后林在堂说:“你想要那套别墅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林在堂,我恨你。”吴裳恶狠狠地说:“你是一个卑鄙的人。你们总用各种方法裹挟我。”
“如果你没有弱点,别人又怎么能裹挟你呢?”林在堂利落跳下床:“别把你自己说的那么高尚,吴裳。真的。你不是弱者,也不是可怜人。别装了。”
吴裳抱着肩膀看着他,她知道她早晚会给林在堂致命一击的。
早晚都会。
第23章 梅子酸,芭蕉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