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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也把管疏鸿看得呼吸急促,不知道用了多大决心才忍耐下来,用手指按了按棠溪珣的下唇,哑声说:

“我带你回去。”

他稍一起身,那温度远离,棠溪珣就觉出冷来,又情不自禁地向管疏鸿靠过去,喘得厉害,也没大听明白管疏鸿的话,只用脸颊蹭了蹭他胸口的衣服。

管疏鸿心化成水,抱紧他下了船,回到房中放到了榻上,棠溪珣方好像有些回过神来。

他瞧着格外狼狈,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小猫,浑身的毛都湿漉漉的。

管疏鸿的喉结动了动,伸手去剥棠溪珣的湿衣服,露出里面泛着粉红的皮肤。

棠溪珣突然抬起手,按在了管疏鸿的手背上,仰头瞧他,眼睛圆圆的,带着水光,眉头向中间蹙起,看上去分外委屈,让人觉得欺负了他真是一种罪恶。

管疏鸿内疚着,喉结还是忍不住一动,揉了把他脑袋上的湿毛,说:“帮你洗洗。”

棠溪珣说:“那你呢?”

“我啊,我也洗,然后咱们睡觉。”

棠溪珣歪头打量着他,目光一寸寸地审视着他,过了一会,才凑近了管疏鸿,低声地问:“你为什么从来不强迫我?你明明……”

管疏鸿平静而温柔地说:“因为看到你难受,我会不开心。”

棠溪珣怔了一会,又问:“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失望一次?”

能让他找到当初刚回到这个世界时,那种干脆利落、不管不顾的决绝?

虽然棠溪珣满口的胡言乱语,管疏鸿还是认真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会尽量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他伸出双臂,轻拥住棠溪珣的后背,在他耳畔低低说:“免得你找到离开我的借口。”

棠溪珣很明显被管疏鸿说的愣了一下,然后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越笑越是厉害,也伸手用力地回抱住管疏鸿,最后将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你真是,你可真是……”

棠溪珣抬起头来,亲了亲管疏鸿的下巴,双眼亮得惊人地直勾勾盯着他,说道:

“一个非常过分的人。”

棠溪珣其实很讨厌这种感觉。

他还是更喜欢那个心狠的自己。

知道走投无路,知道会被抛弃,知道命途多舛,所以才能无所顾忌地去做任何事。

当他遮盖住自己的内心去接近管疏鸿的时候,他不要尊严,不要道德,反正那不是他,只是在扮演一个仿佛深爱着管疏鸿的傻冒,在对方面前撒娇、委屈,甚至挑逗,目的是将这个人推入毁灭的深渊。

然而。

为什么管疏鸿会这样、这样喜欢他。

每当他已经觉得可以了,够了,却总是会发现对方的爱还要比自己想象得更多一点。

不管是虚伪的棠溪珣、卑鄙的棠溪珣、蛮不讲理的棠溪珣,还是心中充满仇恨偏激,无数次试图怀疑和质问的棠溪珣。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一个人是不该被爱的。

所以当这种时候,他该怎么去面对管疏鸿呢?

两人已经发生过那样亲密的关系,即便是今天系统不在,再那样做上一次也不是不行,可棠溪珣只是非常疲惫,他不想敞开自己的身体,怕顺带就敞开了自己的心。

如果对这个世界有更多的留恋,在这个世界里留下更多的痕迹,从而生出不该有的贪求……

该怎么办呢?

……夜越来越深。

两人怀着各自的思绪,终究还是相拥睡去。

*

“怎么最近这书卖的不太好呢?”

月挂中天的时候,也有人没那个福气高床软枕,而是坐在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