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
管蔚真摇了摇头,笑道:
“那我来告诉棠溪大人,今日清晨,太子与三哥决斗时,被一队突然冒出来的杀手突袭了。”
棠溪珣点了点头,叹气道:“这个我也听说了,只是干着急也没有用。他们两个都武艺精湛,希望能够脱险吧。”
管蔚真道:
“确实脱险了,但你说怪不怪,就在当时,已经是这两人打到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程度了,遇到这帮人之后,竟然一下恢复了战斗力,两边甚至还一起合作,将他们或杀或捉,一网打尽。”
棠溪珣听了这话,不由半张开嘴,满脸惊讶的样子,说道:
“天啊,这么说,他们竟是事先就勾结好了?之前的种种作态,都是假的?”
“……”管蔚真说道,“棠溪大人,你别告诉我你不知情。”
“我当然不知情。”
棠溪珣撒谎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
“四皇子也不小了,你出身皇家,难道还会天真地相信什么所谓的真爱吗?他们两个做的事,自然从头到尾都是为了他们的谋算,他们的利益,我不过是个工具和借口而已,我能知道什么?”
听到棠溪珣这样百般不认,管蔚真没再说什么,而是回手摸出火折子打着了,转身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外面天色渐黑,随着烛光亮起,如晕般映上了棠溪珣的双颊,似一抹暮晚的微霞,柔美绝伦。
“奇怪,你为什么对我这样防备呢?我可没有害过你呀。”
管蔚真挺苦恼地敲了敲额角:
“这事实在来的太蹊跷,我作为使臣,总得知道个前因后果才好交代。我今天来找你商议,是觉得你也算半个自己人,咱们好歹还同住一个屋檐下不少日子呢!”
管蔚真说:“可棠溪大人如此不肯坦诚,可真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棠溪珣笑了起来。
管蔚真笑看着他:“我的话很好玩?”
棠溪珣没有立即答话,而是拿起桌上的茶盏,漫不经心吹开上面的热气,啜了一口,才说:
“那好吧,看在这‘半个自己人’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三处破绽。”
棠溪珣徐徐说道:“一,你的消息来得太快,情况知道的太明白。”
“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输赢不奇怪,但几路人马混战中能调查清楚两边由对峙变成了合作关系,后来袭击他们的是第三路人,并且已被一网打尽……这是需要调查时间的,除非一直在现场盯着,不然不会如此清晰迅速。”
管蔚真目光一闪:“哦……我关心自己的兄长,找人去盯着些,好像也很正常吧?”
“二,你刚才看的是《孙子兵法》。”
棠溪珣没有理会管蔚真的话,径直说了下去:
“四殿下你平时号称不务正业,每日吃喝玩乐,喜好风雅,一做正经事就头疼。但我的桌上一共有四本书,第一本是游记,第二本是琴谱,第三本是志怪小说,第四本才是兵法,你偏偏拿了最下面的一本看……”
他似笑非笑:“呵,怎么上面那三本,都不喜欢么?”
这可和管蔚真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一点也对不上啊。
管蔚真轻轻吸了口气,不正经的笑容逐渐从脸上退去,这回没说话。
“最后,这茶还挺烫。”
棠溪珣“嗒”一声放下了茶盏,轻描淡写:
“茶水刚烧不久,喝茶的客人就到了……所以,四殿下应该是提前知道我会来这里咯?奇怪,不是说到处都找不着我吗,你无奈之下才来这里等的吗??”
他的声音从一开始就斯文轻柔、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