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的百姓散开之后,街头的拥堵也解除了,棠溪柏也从人群另一边匆匆赶来。
他是先碰见的靖阳郡主,也是被这场事故吓了一跳,留下身边的人照顾妻子,自己急忙赶来看棠溪珣,结果就看见了眼前这僵持不下的局面,不由怔了怔。
棠溪柏关切地看着棠溪珣,惊讶的目光又在三人身上绕了一圈:“这是——”
“没事。”
棠溪珣难得带了几分窘意,双手用力,想把两人甩开。
但是凭着他那点力气,这两人连身子都没晃一下,仿佛较着劲非得等到对方先松开手才行。
棠溪珣:“……”
这时,棠溪柏却突然握住他的手,将他轻轻拉到自己身边,柔声道:“受伤了没有?让爹看看。”
有他这样一拉,管疏鸿和薛璃谁也不能不松手了。
棠溪珣这回也不较劲了,乖乖地被父亲拽过去,然后蹭到了棠溪柏身后。
他觉得管疏鸿和薛璃目前真的很有病,他得保持距离。
棠溪珣小声问道:“……娘呢?”
棠溪柏听说妻儿出事,本来是一路担惊受怕地赶过来,幸好棠溪珣无碍,靖阳郡主也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此时,被棠溪珣悄悄拽住衣袖询问靖阳郡主的去向,他只觉得心都要化了,柔声说:
“她受了点皮肉伤,没有大碍,我让人先送她回去包扎了。爹带了马车,咱们也回家,好不好?”
棠溪珣想了想,乖乖点点头。
棠溪柏更开心了,觉得虽然不知道薛璃和管疏鸿在较什么劲,但是这劲较得好啊!
薛璃道:“姨丈,孤——”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管疏鸿说:“我也去。”
薛璃:“……“
有你什么事!
他看了棠溪柏一眼,棠溪柏也十分意外,稍稍犹豫了,棠溪珣却在这时开口道:“好。”
管疏鸿笑了。
薛璃:“……”
他道:“珣儿,让他去做什么——”
棠溪珣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让他别太过分。
薛璃干咳一声,总算是消停了。
但该争取的权力还是要争取的:“孤也去。”
于是,棠溪柏带着棠溪珣上了马车。
薛璃和管疏鸿谁也没看谁,各骑着马,带着自己的亲卫,也一同往棠溪珣府上去了。
他们倒也想轻车简行,但刚刚才冒出来这么多来路不明的杀手,大家心里都还存着警惕,故而薛璃带着侍卫走在最前面,管疏鸿领着昊国的下属走在最后,将马车围在了中间。
刚才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虽然都被赶回了家去,此时看到这样的奇观,也忍不住都从窗户那里探头探脑地瞧着。
要说,今天这新鲜事实在是多。
听说刚才那些长着耳朵尾巴到处乱跑的人是杀手——哪来这么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杀手啊!
还有他们的耳朵尾巴也真是怪了,拿什么粘的?想薅两个回家玩玩,却怎么都扯不掉。
更让人兴奋的是,管侯、太子殿下,以及棠溪公子竟然都过来了,果然如传言中说,管侯和太子殿下看起来关系很不好,上回有人还看见他们在棠溪公子家门口打架呢!
莫非那些故事……
在人们充满好奇的议论声中,这一行由一国太子开路,另一国皇子断后的显赫车队,终于停在了棠溪珣的府门口。
其实这里刚刚出过事,棠溪柏也想把棠溪珣接回家里去休息,但他终究也还担心棠溪珣回到那座府邸后会再次发病,所以大家最终依旧去了棠溪珣自己的住处。
刚才管疏鸿已经来过这里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