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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理性的角度思考与衡量,管疏鸿的做法都是极不应该的。

棠溪珣一直觉得管疏鸿应该是个足够清醒的人才对,毕竟,连系统的道具都不能让他动摇,说明他的原则非常坚定。

可是为什么这一回,当两个国家的界限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时候,管疏鸿还是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站在他这一边?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这样让自己意外。

——为了这点小事,值得吗?

棠溪珣看着管疏鸿,疑问无声地在心头翻滚。

这时,管疏鸿却似乎若有所感一般转过头来,与棠溪珣四目相对。

然后他好像明白了棠溪珣的意思,笑了笑,微点了下头,攥着棠溪珣的手一点都没有放松。

值得。

这是他心里的答案。

那一瞬间,心中似乎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滋味。

仿佛有什么细碎的裂纹慢慢散开,一股湿热的东西不受控制地从中涌出,是心安,是动容,是怅惘,是遗憾……

身体有那么一刹那间无法移动,而终究,棠溪珣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恍惚后,将手从管疏鸿的手中抽了出来。

他冲着管疏鸿笑了笑,说:

“管侯,谢谢你,但不要因为我让你们兄弟失和,还是让我走吧。”

管疏鸿被他笑的心头一痛,正要说话,棠溪珣已经牵起了马,催它迈步。

然而正在这时——

只见棠溪珣那匹小白马一迈步,忽然身体僵直,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哀鸣着抽搐几下就不动了。

这个变故让周围的人顿时都吓了一跳。

李相是见棠溪珣骑惯了这匹马的,连忙问道:“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

另一位武将走上来,看了两眼,又蹲下身子摸了摸马颈,肯定道:“这是被吓惊厥的症状,马没死,但僵了,得带回去灌药。”

“被吓惊厥?那岂不是十分严重?”

那武将点了点头,皱眉道:“这匹马是从波斯进贡来的,最初就是战马的品种,轻易不会受惊,如今竟然变成了这样,自然严重。”

他终于忍不住,看了管承林一眼。

四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闻言,顿时议论起来。

“这个昊国的二皇子,怎么满口都是谎言?”

一名翰林悄悄地说道:“他刚才还在那里口口声声说自己根本没做什么,可马都吓成了这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

他的同伴连连点头,也道:

“正是,棠溪大人分明可以揭穿他,却顾全大局,选择隐忍,实在难得。要是我,可能都不会有这样的胸襟和气度了。”

言谈之间,对棠溪珣极为仰慕和崇拜。

其他人也在谈论着:

“还有管侯……唉,虽然他对棠溪大人的追求有些太过……极端,但看来好歹是真心实意的。不因为二皇子是他的兄长,就跟这种蛮横霸道的人沆瀣一气!”

“是啊!刚才还觉得他对待多年不见的兄长这般态度,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现在看来,是这二皇子做人有问题嘛!”

在这样的议论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管承林,眼中带着指控。

管承林哑口无言。

他哪知道这马是怎么回事,根本就和他没关系,但此时他却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就算是在昊国,他也未曾经历过这样尴尬的场面,没想到刚到西昌,竟然如此颜面尽失!

而这一切,恰恰是拜棠溪珣所赐!

管承林实在没没想到,棠溪珣竟如此难缠,他此时竟有意思后悔,没打听清楚,就招惹了对方。

棠溪珣蹲下来,顺了顺马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