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就已经消失了。
幻觉里,管疏鸿的手仿佛还随着水流在他身上游移,而现实中,棠溪珣也靠在管疏鸿的怀里,被对方一下下在后背上轻拍着。
手掌抚过身体的温度好似穿透了时间和空间,身体残留着激情的余韵,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重叠感。
刚才那是什么画面,书里的吗?
这个念头立刻被棠溪珣否决了——在书中那上万场的床戏里面,可根本不曾有过任何他的参与,他只是清清白白一条好炮灰而已。
那真是怪了,他的脑海里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出现这么一段记忆呢?
见棠溪珣沉思,管疏鸿还以为他在挂怀薛璃的事,心里不禁泛起了几许酸意。
但毕竟,刚才占足了便宜的人是他,不是其他什么逼宫谋反的狗太子,所以管疏鸿觉得自己应该有风度。
最起码也要装的豁达些,这样显得懂事。
他安慰棠溪珣:“别担心,我再去查,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告诉你。”
棠溪珣很是疑惑,垂眼看见手中还没换完的衣服,又想起他和管疏鸿那不明不白的关系,实在万千心绪。
遇事不决,就赖别人。
于是,棠溪珣将管疏鸿一推,说道:“我是烦你,我的衣服已经穿了半个多时辰了,就因为你添乱,才没穿完。”
管疏鸿愕然,然后笑起来,放开了手,跟棠溪珣保证不再闹他,让他好好地穿衣服。
可他还是舍不得走,听着棠溪珣在这里嘀嘀咕咕地抱怨,心都化成了一滩水。
原先老觉得长日无聊,在这个人身边,什么也没干,半天的时间也都不知不觉地消磨掉了,竟从不知道平常日子里的点点滴滴都是这样有趣。
——只是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管疏鸿这边美人在侧,简直过得如同神仙般舒爽,另一头,他的侍卫们则在棠溪珣府外的树丛里守了整晚的夜。
“你们确定殿下是在棠溪公子府上吗?”
鄂齐询问身边的侍卫。
那侍卫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地说:“鄂大哥,这绝不会出差错,我看着咱们家殿下出宫后直接上了棠溪公子的马车,后来下了车,棠溪公子就是被他抱出来的,一直进了府里,再没出门。”
鄂齐一怔。
他只是听人禀报管疏鸿来了棠溪珣这,至于其中的细节却不知晓,没想到竟是这么一回事。
鄂齐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就问:
“抱出来的,怎么个抱出来法?”
侍卫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努力回想:“殿下的脸色好像挺不好看的,就那么双手抱着,大步走,嗯……棠溪公子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鄂齐失声道:“昏过去了?”
侍卫:“?”
他十分不理解鄂齐在激动什么,睡着了和死了不也都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挠了挠头:“不知道啊。”
鄂齐跟他解释不清楚,但心里明白,棠溪公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殿下一定又是去用那些毒辣花样收拾他了。
唉,这回竟然直接去了人家的家里面。
看来,没有一整夜肯定是出不来了。
鄂齐叹了口气,道:“你告诉其他兄弟们,别处的哨都撤了吧,殿下今夜定然不会回府了。有我在这里,加上暗卫足够。”
那侍卫奇道:“我明白了,没想到鄂大哥连这都知道,果然殿下身边不能没有你。”
鄂齐高深莫测地挥了挥手。
侍卫离开之后,他在附近巡逻了一圈,就回到刚才那棵树下一坐,掏出了一本崭新的话本子翻开,神情严肃地阅读了起来。
这些俗人自不明白,他不是在消遣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