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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摇摇欲坠,说道:“我们没有不要你。”

这句话像是一把尖刀,猛然捅进了棠溪珣的胸口。

剧痛之中,他却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仿佛对峙的凝定之间,他终于看见大颗大颗的泪滴,从母亲的眼中一颗颗地滑落了下来。

“爹和娘都很爱你,希望你能好好活着……”靖阳郡主哽咽道,“每一天都开心快乐。”

管疏鸿没有上去打扰,站在远处看着,此时,见到棠溪珣肩膀似是一震,他顿时也感到了一阵心疼。

管疏鸿一直知道棠溪珣和父母之间颇有龃龉,所以他也对棠溪柏和靖阳郡主成见很深。

只是他却不明白,双方之间关系变成这样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

毕竟作为同样饱受谣言迫害的一份子,管疏鸿觉得京城里那些传闻并不可信。

不过今天所见种种,让管疏鸿意识到,棠溪柏和靖阳郡主应该不是想象中那样凉薄无情的父母。

眼看着那夫妻两人离开了,棠溪珣也转身去坐马车,管疏鸿才走上前去,在棠溪珣上车的时候,轻轻在他腰上托了一把,扶他坐好。

紧接着,管疏鸿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坐在棠溪珣对面。

棠溪珣看了他一眼。

管疏鸿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几乎就没有用这样强硬而不容拒绝的语气跟棠溪珣说过话,棠溪珣却似并不意外,点了点头道:“那去我府上吧。”

管疏鸿表情淡漠,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的样子,微一颔首。

这时,棠溪珣却对管疏鸿招招手,说:“你不要坐对面,坐到我身边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仿佛很疲惫似的,说:“让我靠靠。”

“……”

管疏鸿心里有事,兼压着一股火气,他满心都在想,他一会一定要把话说清楚、问清楚,所以需要绝对的冷静,这一路上,他不能和棠溪珣说太多。

可是此时看着棠溪珣冲自己招手的样子,还有那句温言软语的“让我靠靠”,管疏鸿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他认命地挪过去,坐在了棠溪珣的身边。

随即,管疏鸿便感觉到对方的身子软软歪过来,将头放在自己的肩头上,手还搂住了他的手臂。

那股熟悉的幽香又一次涌上,激起一阵情愫。

不知道为什么,管疏鸿突然有点想哭。

他双手放在膝头,目视前方,笔直地静坐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轻声道:“阿珣。”

没有人答应。

管疏鸿微微侧头,却发现,棠溪珣竟这么快就已经睡着了。

他看了一会棠溪珣的睡颜,没有再说话,极轻极缓地把头转了回去。

马车微微颠簸,管疏鸿却保持着这个姿势,稳稳当当地坐在那里。

身体渐渐的发僵,肩膀也逐渐麻痹,可是棠溪珣在他旁边睡着,他便情愿这样一直地坐下去。

外面的风带着隐约的草木芬芳掀起车帘的一角,也吹动棠溪珣的发丝拂在管疏鸿脸上,带来微微的酥痒。

管疏鸿不禁想起,那日棠溪珣头一回躺在他身边,发丝也是这样拂过他的皮肤。

当时他不能动弹,又惊又疑,现在却是沉迷其中,根本不想抽身而出。

风又吹过花枝摇曳,窸窣作响,马车忽然一停,这路终于是走完了。

棠溪珣今日耗神费力,实在是有些累了,虽是在马车上,但管疏鸿靠着很稳当,他睡得也十分舒服,甚至还迷迷糊糊地做了梦。

梦中还是很小的时候,他睡在家里的小床上,爹娘过来看他。

爹大概是刚刚下衙,身上的官服还没换,沾着点外面露水的气息,笑着将他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