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它一脸呆萌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孙茂芸赶紧把它抱过来,一边撸着它背上的毛,一边恹恹地道:“木已成舟,我还有能不答应的余地吗?”
“可是你说,这事要怎么往外说?”孙茂芸越想越觉得头大,“对外介绍了这么多年这是我家姑娘,突然就变成这是我家儿媳妇,你说人家会不会问?”
问了肯定要背后说嘴,还有啊,“你那些知道西西身世的同事,肯定也要讲三讲四,到时候怎么解释?”
“我们又不用对他们负责,难道还要给他们写周报吗?”江眀琮打断她道,“我越想越觉得舟舟说得对,这是我们家的事,西西已经是大人了,过两年都三十了,她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共度一生的人。”
即便他们是出于对已故同事和战友的情谊,想要关心和照顾齐眉,也不能阻止她和江问舟在一起。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又没有养过西西,西西凭什么听他们的话,他们随便说几句,西西就要照做了?这是什么道理!”
以前未成年就算了,现在都是能当妈的岁数了,早就不需要大人对她时刻耳提面命。
孙茂芸闻言叹气,“我知道你是被舟舟说服了,可是……他们说你,你心里不难受啊?”
“能说我什么,我又没有徇私枉法公器私用为自己谋利益,说我什么?”江眀琮没好气,“说我把战友的遗孤养大当童养媳,吃绝户?”
也只有这一条可以说了吧?
孙茂芸一噎,面露抗拒和不喜,“现在孩子不在,我为什么我就直说了,什么叫吃绝户,我养大她也不容易的,舟舟有的她都有,我已经尽量一碗水端平了,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她回报我什么,对吧?真要吃绝户,用等到现在?”
当童养媳是这么养的?衣食住行,供书教学,车子房子,什么都为她打算好照顾到,谁家童养媳是这么养的?
“那不就是了,有人这么说我们完全可以这么反驳嘛。”江眀琮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到她旁边,揽着她肩膀拍了拍,叹气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养别人家的孩子,总归是会有个别心不正眼又歪的人说三道四的,他们是小人之心。”
“当面说的我才不怕,我恶心的是那些背着人说的。”
孙茂芸觉得委屈,有些人明明说了他们家闲话,又不认,见了面还笑嘻嘻地跟她套近乎,好像关系多好一样。
“真是恶心,又不能直接给他们甩脸色。”
她这是以前上班做乙方做多了,加上江眀琮以前的位置,需要她在外谦虚谨慎,不能和别人结怨,所以就算不喜欢对方,也要秉承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套,对对方和颜悦色。
“现在不用啦。”江眀琮拍拍妻子肩膀,语气愧疚,“这些年是我委屈你了,你说得对,我没什么本事,不然也不用一直住在宣化路那个破房子了,咱们小区有的人嘴巴确实不好。”
“你要是有那种本事,现在就吃牢饭去了!”孙茂芸用手肘拐他一下,他以为他那个位置是公司总经理吗?
而且,“其实也不算没本事了,要是笨一点的,早就被别人带得有本事了。”
江眀琮被她这话说得有些忍不住笑,点头道:“那天舟舟还说呢,咱们那边什么时候拆,到时候不想原址回迁了。”
“我也不想。”孙茂芸撇撇嘴,“咱们该换一个离孩子们近一点的房子。”
江眀琮就说那要不就把房子挂到中介那儿,慢慢卖吧,不等拆迁了,反正这点面积就算拆迁,也赚不到几个钱。
夫妻俩的话题渐渐偏移,讨论了一会儿跟房子有关的事,说现在房市不景气,不一定卖得掉,又讨论到时候置换在哪里,云云。
过了一会儿,孙茂芸又回过神来,强行把话题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