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的问题,以至于最后连饭都吃不好。
他一边吃饭,一边在脑海里预演一会儿可能出现的场景。
江眀琮一定会问他和齐眉是什么关系,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不跟家里说,会回容城工作是不是和她有关……
预设了几个问题之后,他忽然想到,江眀琮怀疑他已经有一段时间,为什么是现在问?偏挑一个孙茂芸不在家、齐眉也上班的工作日。
等等,老妈怎么突然就跟朋友出去旅游了,之前一点都没听她透露过有这个计划,不会是被他爸故意支出去的吧?
想到这里江问舟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江眀琮。
江眀琮察觉他的目光,也回看过去,父子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沉默地僵持片刻,最后是江问舟率先垂下眼去。
他在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江眀琮到底什么意思。
大概是因为心绪复杂,这顿饭江问舟吃得有些没滋味,连饭后江眀琮说冰箱里有西瓜,他也摇摇头说不想吃。
倒是很自觉地把碗都收走了,洗碗的时候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看见江眀琮正拉着水管浇花,年年欢天喜地追着水玩,金金则是站得远远的。
洗完碗出来,江眀琮也刚浇完花回来,父子俩隔着客厅的沙发茶几不远不近地对视片刻,江眀琮才道:“走啊,去书房喝茶。”
他已经尽量缓和语气想表现得随意甚至随和点了,但听起来却依旧紧绷,仿佛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江问舟抿抿唇,点了一下头,往书房走的时候路过沙发,他顺手捡起扔在沙发上的逗猫棒,背起手,轻轻抖着逗猫棒,将金金吸引过来。
年年见姐姐去追逗猫棒了,立刻也跟上去,最后父子二人和一猫一狗陆续进了书房。
江眀琮的书房很宽敞,一头是书桌书柜,一头是沙发和茶桌,能用得上的、该有的东西全都有,从落地窗往外看,是后面院子里的小菜地和鸡舍,昏黄的灯光透着宁静和恬淡,外面还有细微的虫鸣声传进来。
这就是搬到大房子的好处,以前在宣化路的老房子,书房是小小一间,东西一多就显得拥挤。
热水壶发出呜呜的蜂鸣,水开了,江眀琮一言不发地洗茶泡茶,金黄的茶汤从公道杯倒进紫砂的品茗杯里,江问舟伸手接过,用唇沾了沾。
还没尝到茶是什么味道,就先听到江眀琮说:“说吧,老实交代。”
声音冷淡,江问舟抬头看过去,看见他神色也严肃,盯着他的眼神里藏着锋锐,像是要化身探照灯,把他的老底全都探个一清二楚。
他眨眨眼:“……交代什么?”
江眀琮一拍桌子:“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知道?”
江问舟跟个复读机似的:“……知道什么?”
江眀琮瞪他,声音也随即变得严厉:“说不说?非得我揍你是吧,我是看你妈不在家,才给你这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别给脸不要脸!”
说完还重重拍一下桌子,以示震慑。
这语气这态度,换个人,只要心虚的,八成就被诈出来点什么了。
不说远的,就说他们家,齐眉被这么一吓,保准打哆嗦,问什么说什么。
江问舟以前也怕,可今时不同往日,这几年他实在锻炼了许多,心态已经比以前好得多得多。
“亲父子之间就不要用这种审讯技巧了吧?”他喝完杯子里的茶,将茶杯放回桌上,“有什么你直接问行不行?大晚上的没必要搞什么预审……”
“那你还不老实?!”江眀琮打断他的话,狠狠瞪着他,“说,你和西西是怎么回事?”
“我和西西怎么了,好好的啊,也没吵架。”江问舟神色淡定,还反问他,“你是听谁说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