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有很多呀,包子,饺子,云吞,想吃油条也可以炸,再打个豆浆,还是你想吃面,我给你煮个清汤面?”孙茂芸边说边往厨房走。
“您先去洗漱吧,我来我来。”齐眉赶紧跟过去,走到厨房门口,又转头往江问舟那边看了一眼。
他盘腿坐在沙发上,黑色的T恤衫和水洗色的牛仔裤,头发被压得翘起,眼睛眯起,塌着肩膀,上衣领子还是有点歪的,整个人好像还没睡醒,又好像很累,和平时神采奕奕周正帅气的模样截然不同。
格外随意放松,丝毫不顾及个人形象。
齐眉差点以为这不是自己搬出来后独居的房子,而是在宣化路老小区或者村里小院的那个家。
可是这个样子的江问舟她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会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种久别重逢才会有的怅然和感慨。
眼前闪过以前在一起的一些画面,比如那些俩人都不用上班难得可以赖床的休息日,醒来时他就在身边,比现在还要更凌乱,但他毫不在意,闭着眼就来亲她,用刚长出来的胡茬扎她的脸。
那些曾经一起经历过的事,就像绚丽烟花燃烧殆尽后的烟尘,被大风席卷着朝她扑面而来,呛了她一嗓子。
她收回目光,将心底翻滚的情绪使劲往下压了压。
江问舟把年年推开,伸伸腿,起身将毯子叠好拿去客房。
出来后在卫生间门口和江眀琮碰上,一面问他今天还去不去医院看纪叔叔,一面和他擦肩而过进了卫生间。
“你妈说今天陆阳和他媳妇要过来,等见面打个招呼再去。”江眀琮应着指指洗脸盆下面的柜子,“里面有新的牙刷口杯。”
说完他就转身甩着胳膊要走。
却又被江问舟叫住:“爸,你剃须刀借我用用。”
“抽屉里。”他应了声,笑眯眯地喊年年,“走喽,我们下楼去晨练。”
等江问舟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孙茂芸正在浇花,齐眉正蹲在客厅一角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金金蹲在她旁边,从背影上看,就像是一人一猫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他好奇地放轻脚步靠近去看,就见齐眉正拿着根棍子似的东西,在食盆里捣啊捣,一旁还有一盆已经捣好的,就问了句:“这都是什么?”
齐眉冷不丁被背后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握着碎冰棒的手不由得一抖,嘭一下敲在盆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仰起头,刚好和弯着脖子的江问舟四目相对,他就这么站在她身后,像是能把她整个罩住。
齐眉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烫。
“……蛋黄,三文鱼,鸡胸肉,都是熟的,干妈让我拌一下再放干粮。”她立刻低头,闷声应道。
膝盖动了一下,下巴就贴在了上面。
江问舟弯腰揉揉金金毛茸茸的脑袋,叹口气笑道:“一大早吃这么好。”
孙茂芸把花浇完,花洒往旁边架子上一放,头也不回地接他的话:“它这么瘦,不吃好点怎么长大呀,你和西西十几岁的时候,早上也吃这么好。”
“是啊,小区门口所有早餐店和早餐摊子都被我俩光顾过,鸡蛋灌饼都得加两个蛋。”江问舟有些揶揄地道,那时候她和江眀琮哪儿有空管这个啊,给他们塞点钞票就打发了。
孙茂芸被他说得一噎,半晌没吭声。
齐眉有些想笑,又不好意思,只好咬住嘴唇扭头和西西对视一眼,接着往食盆里倒一点干粮,再稍微搅拌混合,就推到它面前。
鼻尖好像还有不属于自己的味道在萦绕,应该来自于他用的须后水。
“去体检的时候医生说了,家长觉得孩子瘦的时候,体重正常就是合适的,家长觉得孩子体型恰好的时候,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