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嬴没有做错事,他们也会挡在他面前。
其实在拱月台上,景濯还不知陵昭身份,不清楚他和自己有如何关系,却还是站了出来,承认他是自己血脉,以此回护。
只凭这一点,已经足以让陵昭原谅他没有发现自己是他儿子,原谅他从前对自己的挑剔。
就在景濯的忐忑中,陵昭忽然想起了天宁城的雪,常乐坊中,他跟着景濯和息棠走进了小院。
坐在秋千上时,他曾经想,如果这真是他的家就好了。
原来那真的是他的家。
陵昭对景濯道:“你想当我爹的话,要再给我买一次冰糖葫芦。”
他一向都是很容易满足的。
景濯心头漫上难以言说的欢喜,他点头,大包大揽道:“好,我将天宁城的冰糖葫芦全包下来,都是你的!”
息棠听得一默,这非要吃到反胃不可,不过看着景濯兴冲冲的神色,终究没有说什么。
她大约能体会景濯想为陵昭做些什么的心情。
听着景濯的回答,陵昭也笑了起来,他难得主动地向景濯伸手,飞快地抱了他一下,轻声在耳边唤了声阿爹。
真好啊,现在他有了阿娘,也有了阿爹。
看了看景濯,又望向息棠,陵昭再次开口,郑重宣布道:“阿嬴也说,能有你们做爹娘,他很高兴!”
对于陵昭而言,他的师尊就是重嬴的师尊,他的父母也是重嬴的父母,从来没有分别。
‘我没有!’陵昭头顶,两枚叶片艰难地冒了出来,在被假传了话后,一直保持沉默的重嬴终于忍不住否认。
因为混沌浊息的失控,他被迫回到了陵昭体内,如今还处于虚弱中,难以再分离出化身。
‘阿嬴,我知道你一定也是这么想的!’陵昭完全不听重嬴反驳,自顾自地道。
阿嬴总是口是心非。
‘我没有!’叶片摇晃了起来。
就算他们用意识交谈,或许是因为曾经身怀混沌浊息,息棠也是听得见的。
听着这番对话,她微微勾起嘴角,抬手想摸摸陵昭头顶叶片,正好遇上景濯抬手要揉陵昭的头。
两只手落在陵昭头上,感受到彼此温度,景濯与息棠目光相对,周围好像都安静了下来。
时移世易,数万载后,他们还能同归,已是至幸之事。
外殿中,凝光扒着隔绝在自己面前的无形屏障,整只鸟都快贴了上去,竖起了耳朵:“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有什么是她不能听的?竟然还下了隔绝感知的禁制!
螭颜的头出现在凝光下方,脸上分明也都写满了好奇,她也很想知道啊。
就在她们想方设法地探听些什么时,设在内殿中的禁制突然被撤去,无形屏障消失,凝光和螭颜身形向前一晃,险些来了个五体投地。
见凝光出现在这里,景濯抽了抽嘴角,心下竟然半点都不觉得意外。
螭颜稳住身形,目光徘徊在他和息棠之间,又忍不住往陵昭身上看。
也不止是她们,如今太章殿外殿中,前来周天大比,又与景濯或息棠论得上些交情的神魔仙妖,竟是齐聚此处。
就算在他们看过来时,故作无事地移开目光,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已经证明了许多事。
不管是仙神还是妖魔,都不会少了好奇心。
息棠和景濯对视,很想转头就走,却被螭颜和凝光手疾眼快地按住。
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另一边,不必多时,拱月台上发生的事已经传回幽都魔宫。
这样大的事,魔族当然要尽快禀报长衡这个君上。
“什么?!”听完传回的消息,长衡才入口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