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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赤女封印,肃清了涂延。

便是凭这一战,她得以在东境真正立足,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

那场大战后,身上血迹还未干透的景濯就地坐在沙丘上,也顾不得什么神族气度,累得不想动弹。

许久,缓过气的他才对身旁的息棠道:‘我觉得,你比那位巫山女君还是要强上许多。’

息棠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哦了声,并不觉得这话算是什么夸奖。

清朗月色下,景濯将手中酒壶递给她,息棠却没有接。

‘我不喝酒。’她说。

‘难道是酒量太差?’听到这话,景濯下意识问了句。

息棠没有否认:‘算是吧。’

‘那真是可惜了……’景濯收回手,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看着息棠,‘这点,你和她倒是有些像。’

息棠迎上他的目光,景濯却在这时候移开了眼。

他抬头望向黄沙上那轮孤月,声音难得显出几分沉郁:‘昔年我在紫微宫中有个同门,酒量也不太好。’

息棠知道他说的是商九危,却有些不明白他脸上为何会露出这等怔忡怅惘的神色。

景濯已经很久没有同谁说起过商九危,那株苦无花湮灭在万象洞天的雾潮中,只有天载殿中的玉璧还留着她确实存在过的痕迹。

或许是月色太安静,让景濯起了些谈兴。

‘她生得不如何好看,修为寻常,脾气也不怎么好,固执得要命不说,还很记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仰头望着夜空,像是陷入了回忆,‘但……’

但我觉得这样很好。

我觉得她很好,可惜这话,没来得及对她说。

不过在息棠面前,景濯剩下的话也没能说完。

他口中既不好看,脾气又差,修为也不怎么样的息棠发出一声冷笑,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只是站起身,果断从背后狠狠给了他一脚。

于是正沉浸在伤怀中的景濯毫无防备地从沙丘上栽了下去,用脸着地,险些吃了一嘴的沙子。

‘你干什么?!’他满头雾水地爬了起来,转身向息棠质问,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翻脸。

息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尽显睥睨,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她拂袖转身,没有半点愧疚。

时隔多年,重临涂延,息棠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景濯,不明意味地开口:“生得不如何好看,修为寻常,脾气也不怎么好……”

景濯听得满身冷汗,他当时怎么能想到,息棠原来就是商九危。

所以说,无论做什么,都需谨言慎行啊。

这种事实在不必再追忆了,景濯主动滑跪:“不如我自己再跳一次?”

息棠抬手,摆出请的姿势。

第六十章

六道轮回, 碧落川。

宫阙殿门大开,雪白宫灯亮起,挥散浓稠夜色。云烟缭绕, 轿辇浮在空中, 两侧有数名素衣侍女提灯相随,风过时掀起辇外垂落的薄纱, 像是就此要融进夜色。

轮回界是幽魂归处, 便只能见永夜。

女子端坐在轿辇中,黑纱如披风般蒙住半身, 让她的脸看上去有些模糊不清。

为她的归来,数名宫婢出迎,垂首侍立, 态度很是恭谨。

“陛下不在?”抬头望去,似乎有所察觉,轿辇中的女子开口,语气中听不出有太多情绪。

“回君后,因前日有无数幽魂冲击碧落川边界,陛下亲往平息动乱,是以至今未归。”听了问话, 站在最前方的宫婢屈身向她一礼, 口中回道。

闻言,女子没有再说什么,周遭倏而安静下来。

“君后, 如今正逢碧落川明灯节,不如前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