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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但他体内混沌浊息为什么会生出意识?

这等足以颠覆天地的狂暴力量,不应游离于世间,是以紫微宫天载一脉,向来便承担着封印混沌浊息的责任。

但息棠此前从不知,混沌浊息中也会诞生意识。

其实这于她本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显然,重嬴对于陵昭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在见陵昭的第一面,息棠就隐约察觉了这一点。

她无意用什么天下大义来逼陵昭做出选择,这是她身为天族上神的责任,决定由她来做便好。

至少他可以怨恨她,不必怨恨自己。

只是息棠没想到,禁制封印还未成形,陵昭便已经从中醒来,悍然破开术法,自镜花寒出逃。

她竟然小觑了他。

如今又该怎么做才好?

息棠一向不在意旁人想法,但她对陵昭本就有所亏欠,便也无法毫不顾及他的感受。

“你要让他继续参加紫微宫擢选?”景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坐在息棠身边,语气有些难以捉摸。

也只有以他们这等修为,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殿顶偷听,而下方紫微宫仙神却丝毫没有察觉。

对于景濯的问题,息棠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就算他入紫微宫,和做我的弟子也并不冲突。”

当年她不也是在紫微宫启蒙入道。

她如今烦恼的,是另一件事。

息棠托着脸,沉默两息后,突然向景濯开问道:“若牵系天地生灵,是不是该先将隐患彻底抹杀?”

景濯闻言神情一凝,转头与她目光相对,已然察觉出什么。

她定不会无缘无故问出这样的问题。

“陵昭身上,有混沌浊息。”息棠轻描淡写地道出足以一石惊起千重浪的消息,“这道混沌浊息生出了意识,与他相伴多年。”

景濯瞳孔微缩,脸上难得泄露些微惊色。这世上,能叫他觉得惊异的事,实在已经不多。

他当然知道混沌浊息是什么,或者说,景濯是这世上为数不多清楚混沌浊息的存在。昔年还任天载掌尊的丹华,便是为封印混沌浊息而死。

除了景濯,息棠一时竟也不知还有谁能与自己谈论这个问题。

“你会收他为弟子,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在消化了这个消息后,景濯忽地问。

息棠迷惑地看向他,重点是这个吗?

在她的注视下,景濯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混沌浊息怎么会诞生意识?”

这也是息棠想知道的问题,最初察觉这一点时,她的意外并不比景濯少。

若只是混沌浊息,封印便封印了,但如今祂有了意识,再作封印,无异是在抹杀这道意识。

“所以你是在犹豫,要不要不教而诛?”景濯问。

“我已经试过封印祂,不过出了些意外,没成功。”息棠回道。

以她性情,原不会对重嬴的存在有多少感触。只是到了此时,她也不免想这会不会是天意。

“若是你,你会怎么做?”息棠看着景濯,向他问。

“或许要看,那道意识有没有做理当被抹杀的事。”景濯对上她的目光,笑了笑,蓦地显出些少年时的神采,“悬镜所求的道,与天载一向不同。”

悬镜照心,诸法见我。

天载与悬镜两脉,求的道向来不同,也在息棠和景濯身上留下了深刻烙痕,即便他们如今都已不是紫微宫弟子,也能窥见这样的痕迹。

听了他的话,息棠良久没有开口,神色中看不出太多情绪。

她不会为景濯一句话说服,但的确有所动摇。

没有再说什么,息棠站起身,隔空看了陵昭一眼,身影转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