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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你这么急着离开九天,不会是有意在躲他吧?”

说来,那位魔族君侯似乎是在不经意间问过阿姐行踪。

“谈不上,”息棠放下茶盏,语气如同没有着落的蓬絮,“只是觉得,我和他之间,还是不见为好。”

“为什么?”

“既有生死之仇,见得越多不是越容易打起来?”息棠漫不经心地解释,“到时候要善后的,可是你。”

这样一来,苍溟这个天君本就不充裕的余暇时间,更是要雪上加霜了。

“话是这么说,但阿姐你和他之间,也不只是生死之仇吧?”苍溟靠在软榻上,换了个更为懒散的姿势。“当初如果不是阿姐顶着神秀那个疯子的压力救下他,也不会有今日的魔族君侯。”

苍溟对这件事可谓是记忆颇深,当年为了替息棠隐瞒行迹,他硬生生挨了灵蕖几十鞭,终于将事情掩过。

若是被神秀察觉息棠做了什么,就算她是自己弟弟的女儿,已经不容任何人违逆于他的神秀,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为此,不得不躺了足足半月才养好伤的苍溟当然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不知何时越凑越近的陵昭竖起了耳朵,听到这话时瞪大了眼,师尊和那位魔族逢夜君之间,原来还有这么多纠葛吗?!

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上回被景濯从头到脚挑剔过一遍的陵昭沉默了。

“这世上的事,并非是以一命抵一命来算的。”息棠心不在焉道,何况他还是因她招惹上灵蕖。

何况还有许多事,许多连苍溟也不知道的事。

算起来,息棠与景濯相识的时间,其实比苍溟这个弟弟还要长。

作为商九危的数千年,她与父母亲弟都没有过什么交集,尚且年少的苍溟只以为她在骊丘养病,并不知她的神魂原来寄身于苦无花。

“那,阿姐,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苍溟忍不住问,便是他,也有些看不分明息棠如何看待与景濯的关系。

“他恨我就好。”息棠躺在竹椅上,微垂下眸,轻声道。

伤痕会愈合,但造成的伤害永远不会抹去。

息棠很清楚,就算重来一次,墟渊之上,她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无论重来多少次,也会有同样的结果。

所以他尽可以恨她。

他恨她就好。

闻言,陵昭怔怔地看向息棠,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苍溟也一时无言,良久,他微不可见地叹了声,似不经意间道:“听闻魔族君侯前来九天,紫微宫悬镜一脉传讯,特地请他前去观礼今次紫微宫擢选。”

神秀当年令景濯修为尽废,险些要了他的命,紫微宫却没有什么对不起景濯之处。只是后来困于立场,双方不得不刀剑相向。

如今神魔修好多年,悬镜掌尊又是曾对景濯多有照顾的师兄,他既来了九天,就没有推拒之理。

是以一时之间,他应该不会有余暇前去丹羲境。

至于息棠,虽然苍溟不明内情,却很清楚她是不愿再踏足紫微宫的。

或许是为当年那位天载大师兄的原因,他想。

苍溟转开了话题:“阿姐所需灵物,只差孤月海棠等几味还未到手,至于在何处,倒是都查到了……”

要取来,还需花上些时日。

“我亲自去取。”息棠打断他的话,不打算再假手于人。

这也是最快的方式,她看了眼陵昭头顶草叶,他身上的问题,还是要尽早解决为好。

挥退水镜,看着不知不觉已经蹲到了自己脚边的陵昭,息棠顺手敲了敲他的头:“发什么呆?”

陵昭回过神:“没有……师尊,你要这么多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