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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在?

息棠下意识就想转身,她还没考虑好要怎么面对景濯,毕竟方才突然冒出的猜想实在太过惊人,在平复心情前,息棠委实不想同景濯多说什么。

但要是真这么走了,未免又太容易暴露自己的心虚,她犹豫一瞬,还是压下了转身就走的冲动。

抬头对上景濯目光,他这张和陵昭越看越觉相似的脸放在一起,对息棠的冲击力未免太大,心中忍不住再次怀疑起来。

不可能啊……

早在宴上时,息棠已经仔仔细细回忆过,确定自己和景濯近四万载间都没有过交集,怎么想,也不可能和他有个儿子。

或许只是恰巧容貌有所相似?息棠有些逃避地想。

但在找到陵昭前,她也不信自己会有这么大个儿子。

如果他真是……

其实要验证猜想也简单,只要能得景濯一滴血,便可以确定陵昭究竟有没有他的血脉。

只是最大的问题是,要怎么在他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拿到这滴血。就算是息棠,也没有把握做到这一点。

突然多出个好大儿已经够刺激了,如今这个儿子的便宜爹还是传闻中和自己有生死大仇的死对头,说出去谁敢信?就算息棠活了这么多年,也实在没见过这等场面。

是以在将陵昭身世理清前,她并不打算让景濯知道自己的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够复杂了,不必变得更复杂。

息棠垂眸,顶着景濯幽深的目光,在他数尺外坐下。

见此,跟在她身边的陵昭不免想起赤羽君的话。看这位魔族君侯的眼神,分明是还记着当年的仇啊。

他们不会在这里打起来吧?

像是察觉了陵昭偷瞄的视线,景濯终于将目光从息棠移向了他,这一看却是怎么都觉得不顺眼。

上下打量过陵昭,他冷声开口:“资质寻常也罢,都近百岁还不过如此境界,想来修行也不甚勤勉。”

这话当然是对息棠说的。

景濯实在想不出,陵昭有什么值得让息棠收作弟子的长处。

难道真如凝光所言,她是见他生得还算不错?

思及此,景濯看向陵昭的眼神更多了两分不善。

不得不防。

正神游天外的陵昭闻言茫然抬头,不明白这位魔族君侯怎么会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

景濯的话却还没有说完的意思,他对着息棠从眼前少年身上挑出了一百二十般不好,连陵昭这张脸都觉得过于轻佻。

看一个人不顺眼,大抵就是如此。

陵昭被他说得微微怒了一怒,抬头想说什么,但迎上景濯审视的目光,本能地感知到危险的陵昭瞬间沉默了。

他怂怂地向息棠背后挪了一小步,又挪了一小步。

显然,介于他如今和景濯境界的差距,他也就只能怒一怒了。

听完景濯对陵昭的诸多挑剔,息棠终于看向了他。

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景濯几不可见地坐正了身。

出乎他的意料,息棠没反驳方才那番话,只是神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轻飘飘地道:“大约是随他爹。”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些奇怪,景濯心下却只为她没驳斥自己刚才的话一喜。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心里,还是比这新收的弟子更有些分量?

想到这里,景濯终于看陵昭顺眼了些许。

就算他得入她门下,又怎么比得了他和她数万载过往。

陵昭顾不上看景濯的表情,他正在沉思息棠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这和他爹有什么关系?

陵昭自生来就没有见过父母,如今听息棠提起,当然觉得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