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着他的脸色,看不出他有没有被这句话所激怒。
不等凤皇阻止,见景濯安坐,赤羽君怒声又道:“还是说逢夜君已经被当年那一箭吓破了胆子,连向她出手的勇气也没有……”
话还没说完,他便当胸受到重击,身体倒飞而出,摔出了数丈外。
赤羽的凤鸟趴伏在地,一翅断去,翎羽黯淡,看上去颇为凄惨,口中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看着被景濯一击打为原形的赤羽君,赴宴仙妖噤若寒蝉。
到此时,他们才依稀记起,当年,景濯也是踏着九幽无数魔族的尸骸坐上了君侯之位。
这样看来,赤羽君会有如此下场,也就不是什么值得意外的事。
凝光将目光投向气息奄奄的凤鸟,勾唇笑着,眼底却显出彻骨冷意。
一众凤族面面相觑。此事是赤羽君出言不逊在先,也算得上咎由自取,但他毕竟是赤羽氏主君……
在他们还没想好该作何反应时,一旁出身神族的老者却已拍案而起。
他的身份显然不低,此时也不管赤羽君如何,只看向凤皇,怒声喝问道:“神魔修好日久,如今天下承平,凤族出此妄言,是有意要见两族重燃战火不成?!”
以景濯和息棠的身份,若是当真动起手来,又怎么会只是他们一神一魔间的矛盾。
“墟渊战场上的鲜血还没有干透,你们就已经忘了当年是何等惨烈局面?!”霜白长须颤动,目光扫过被打回原形的赤羽君,老者面上显出深恶痛绝。
在场神魔都沉默下来,就算出生得晚了些,不曾亲历过当年战事的仙妖也在书简中见过关于记载。
神魔俱湮,白骨堆地,那是场天下生灵都被卷入其中的浩劫。
在场凤族讷然无言,尤以赤羽氏为最,经天族老者点破,赤羽君所言堪称其心可诛。
不过以他现在惨状,也做不了什么,便只能由凤皇出面。她俯身向息棠与景濯施礼,代赤羽君请罪,表明凤族绝无挑拨神魔关系之意。
天下再陷混乱,于凤族又何曾有什么好处。
见景濯无意再追究赤羽君方才所言,凤皇心下稍安。她抬手示意,连忙有族老上前,将赤羽君带了下去,以免他再生出什么事来。
今日的变故已经够多了。
扫了一眼气息微弱的赤羽君,凤皇清楚,以他这样的伤势,怕是花上百年也未必能恢复如初。
这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凤皇心中叹了声,无论局面如何难看,这场满岁宴终究还是要继续。
身旁凤族族老主动起身,让开席位,凤皇抬手,请息棠入座。她既显露了身份,便没有继续坐在末席的道理。
息棠无意在此事上驳了凤皇颜面,执青竹为杖,缓缓上前。她走得很慢,却没有谁会为此心急,出言催促。
陵昭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迎着众多打量视线,就算他心大惯了,也难免觉得不自在。
丹羲境上神究竟是何时收了这么一个弟子,为何他们不曾听到半点风声?诸多仙妖心中思忖,恨不得将陵昭从头到脚扒光了看。
也不怪他们有这样态度,想入这位上神门下的仙神不知凡几,她却从未松口答应,这少年究竟是何来历,能让她破例收为弟子?
就在他们猜测陵昭有何来历时,下方,炎遗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想要求证:“阿姐,他……”
他没看错吧?那是陵昭?!
陵昭在火雀族待了那么些年,如今容貌又未大改,炎遗当然不会认不出。
但这怎么可能?
陵昭怎么可能是上神弟子?炎遗只觉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匪夷所思。
少女没有说话,只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