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指头间,就命中了前头枝梢上的麻雀。
死士们吹着口哨纷纷叫好,为了让元祯高兴,什么百步穿杨、弹无虚发的词都夸了出来。
元祯嘴角微翘,也快活道:“许多年不拉弓了,不过准头还是准的。”
她从六岁就开始挽弓学箭,瘫痪后不能练武,也坚持射箭,直到最近几年双手连三石的弓都拉不开,才彻底息了念头。
苟柔骑马去将麻雀捡了回来,又赞叹制弩人:“大娘子,刘司马爱民如子,又通军略,咱们就该将她劝到广陵郡去,做个阵前将军。”
“刘司马是忠臣,除非阿舅归隐或者病故,她不会更换门庭。”
元祯将麻雀身上的小箭收回箭筒,麻雀给死士拎在马上,休息时烤着吃。她数了,桶里一共有二十支箭,用一支少一支。
苟柔痛心,扯着缰绳道:“可惜可惜。”
乱世最缺的就是忠臣,更何况刘芷除了有忠心,才智也是有的。只是因为他们来晚一步,就这么错过了。
元祯心满意足地将弩箭收起来,狡黠一笑:“用不着可惜,我给她的信是写给阿舅的,让阿舅看了信后立马把她打发到我这里做事,有阿舅发话,她敢不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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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外,天苍苍,野茫茫。
狂风乱作,羊皮帐门被吹翻,里头一个三十余岁男子从一老妇胸口拔出刀,血喷出来,不仅地上的毛毡积了一滩,连帐门都沾上几条血痕。
老妇穿着圆领长袍,文雅的不像关外人士,她捂着胸口的血窟窿,满眼不可思议,接着被男子踹了一脚,倒在地上时就彻底没了呼吸。
段牙冷哼一声,他的眼睛黑的少白的多,亲手杀人后,眼睛都不眨,甚至还有闲心弯下身子用老妇的好衣裳将短刀擦干净。
部将慕容乞珍大步进帐:“王子,周朝的司隶校尉又派人来了,一定要面见大单于。”
王帐内有死人,他不并陌生,不过在看清地上人的脸后,慕容乞珍变了脸色:“王子,您怎么敢将桓医工杀了!”
段牙不屑:“杀了她又如何?”
“桓医工是司隶校尉的亲妹!是桓大人送来为大单于治病的,如今她死了,我们该怎么骗司隶校尉打开潼关?”
段牙发怒,他的靴子钉着铁钉,无情地狠踹桓灵媛,直到将她的脸踹得模糊不清,他才扯了把自己的胡子,无情道:“大单于已经让这个中原人害死了,她也该去死。”
“大单于升天的路上还缺人伺候,如果你再多嘴,”段牙冷酷的盯着慕容乞珍,活像草原上几天没进食的饿狼,“那就和她一起去给大单于引路。”
慕容乞珍打了个寒颤,虽然他明知,段牙王子是因为与大单于争夺日后萧八娘的归属权,对大单于起了怀恨之心,才把受伤的大单于杀死的。
桓医工只是一个替罪羊,毕竟一个中原人暗害大单于,更能引起羌族各部的怒火。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在段牙的授意下将桓灵媛拖走埋葬。
段牙将他叫住:“你去告诉中原的使者,大单于听说萧氏美人多,除了萧八娘外还有六个美丽坤泽,这些他都要,但是要把萧八娘立刻送到王帐,不能耽搁!”
“还有,大单于是被潼关守将卢猷之射伤的,要司隶校尉将他调走,我们才好放开手脚攻关。”
“事成后,羌人只要长安城的坤泽与财宝,至于土地和乾元,就全都留给司隶校尉。”
许是怕给大单于引路,慕容乞珍恭敬的全都应下,他只负责传达,至于大周朝的司隶校尉答不答应,这就不是他的事了。
不过慕容乞珍心里也直犯嘀咕,大单于和王子怒发冲冠为红颜,看到司隶校尉送来的萧八娘画像和金银财宝后,就毅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