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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的横出一招,将殿中的温情全都打断了,元祯脸色微沉,放下银箸,刚要说些什么,只听元叡骂道:

“你这个老东西,孤不是教你在家中反省禁足么,是谁将你放进来的?”

反省?禁足?

元祯差点笑出声,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高虢是来帮广陵王顶罪的。

高虢用袖子掩面,堂堂八尺乾元,竟呜呜咽咽,胡子一颤一颤,像被网到岸上的鲫鱼须:“大王因为殿下受的罪,一连数夜都睡不着觉,臣羞愧难当,所以才寻法子当面向殿下请罪啊。”

“你啊你,孤教你在家,也是生着好好教训高氏子弟的心思,倘若他们皮肉痒了,再冒犯太女,不,再出外生事,高七郎就是他们的下场!”

高虢连连叩首,脑门磕在地上非常响,以苦肉计感化在场的宗室大臣:“不敢不敢。”

这两人一唱一和,还真想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成?

元祯沉下脸,打断高虢的表演,有王后在,她依旧称他为阿舅:

“既然父王发话,教阿舅在家教训子侄,孤记得太女卫率高大郎也是阿舅的亲侄,就让他回府聆听教训,等什么时候有长进,再回东宫任职吧。”

高虢的笑僵在脸上,高大郎今年夏才谋得的此差!

太女这般快按耐不住,是想要夺权了吗?

第67章

绵里藏针、口腹蜜剑、笑里藏刀。

萧恪在座中瞧着好戏,发现元祯三言两语,就将太女卫率从高氏嘴里抢了下来,顺水推舟的给了自己的心腹,心里顿时冒出了这三个词。

再偷偷看一眼御座,大王的脸黑得都跟锅底没两样了,可教训子侄的话是他亲口说出来的,所以还不得不挤出一丝笑,又好生宽慰了太女一番。

高虢是衡阳郡王的母舅,萧恪瞟向元焘,他坐得比竹子还直,脸上挂着谦恭的笑,就算阿舅在面前哐哐磕头,也不敢有一丝不悦。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萧恪这般想着,太女虽断了两条腿,心眼子可一点没少,也不知阿姊喜不喜欢城府深的人。

反正,阿娘不是十分喜欢。

看到阿姊时,阿娘落了回泪,好不容易克制住喜悦的泪水,看到太女的四轮车时,她又忍不住哭出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眼睛都红了。

也就是萧氏不比从前,要不阿娘真有把阿姊抢回去的心思。

她把玩着银质酒杯,随意扫了遍众臣脸上的神情,竟在一干乾元臣子中发现了个坤泽。

哪家小娘子如此胆大,竟偷扮做乾元跑进来。

萧恪颇感意外,她坐直了身子,再定睛一瞧,那坤泽竟然也在目不转睛的瞧着她,弯着嘴角,目露嫌恶。

难道我牙缝沾上菜了?

萧恪立即抿住嘴,像个瘪嘴没牙的老太太,不敢再漏着牙笑。

上头父女二人的交锋暂时偃旗息鼓。

元祯拿到太女卫率后,非但不敢有分毫喜意,还立即声泪俱下的哭诉她对父王的思念。

情到浓处,带动心肺一起咳嗽,提前的涂好的铅粉更是衬得她小脸惨白,这才教元叡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虽然女儿的身子不顶事,但好在有一份仁孝之心。

想到这里,元叡心安理得的将所有过错推到高七郎身上,又假模假样的骂了一通高虢。

“咳咳咳,其实也不怪阿舅。”

王后看着阿兄被骂,额头都不敢离开地砖,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听到元祯给的台阶,立马顺着往下爬:

“哦?太女何出此言?”

元祯嘴角微扬,她俯视群臣,见他们垂眸不语,但手中的银箸都停滞下来,显然对上头的动静十分在意,便抓准时机,推着四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