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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得邬缪脊骨近乎碎裂般的疼痛,男人捂住压抑的心脏,声音也被堵在喉头。

肖询咬紧牙关,踹开眼前的画架,将手摁在刮刀上。

锋利的边缘切开皮肉,血淋淋的鲜红液体流溢,痛感远不及他眼睁睁看着庄饮砚在视线里消失的样子。

邬缪:“肖询……你、克制些!清醒一点!”

眼眶边缘被手上流动的液体浸染,肖询面无表情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失去愈创木的信息素已经不再馥郁芬芳,而是冒着浓烈呛人的味道,肖询打心底对自己的信息素产生厌恶。

“克制?我已经克制够久了,这种假装正常人的游戏,我已经厌恶了,不想玩了。”

用阴恻恻的眼神盯着他,肖询微微俯身,露出森冷的牙齿,“凭什么我必须学习这个世界的规则?凭什么你们可以随心所欲,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却非要我隐忍?”

“既然庄饮砚可以随便破坏规则,那我也没有耐心了。”

垂眸凝视地板上被颜料打乱的画,为了增添它的艳丽,肖询伸手将自己手掌源源冒出的献血,滴在上方。

看着被自己血点缀的画,凤眸变得魔怔而狂热,身体里每个细胞都在迅速膨胀。

肖询低笑:“对待一朵即将枯萎的花,最简便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摘下来,晾成我喜欢的标本,日夜揣在身边就好了。”

说完,便从自己丢弃的画上踏过去,轻视的余光仿佛在对待不要的垃圾。

“肖询!你要去做什么?”邬缪站起来,厉声呵斥。

肖询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果决道:“去把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取回来。”

“肖询,你又混乱了!你刚才不是还要我救你吗?”极力要把他喊醒,邬缪步履维艰朝他走去。

混沌的迷雾里闪过一缕明媚,肖询上一秒还决绝刚毅的眉宇被覆上凌乱的色彩,步伐也稍作停顿。

脑袋不停闪过庄饮砚哭泣的模样,以及他进入心里诊疗室孤寂的背影。

同时又闪过自己刚才曾在脑袋里幻想的,将他囚在自己的卧室时,青年如傲雪般倔强又冷酷的神情。

还未来得及做选择思考,腺体处传来刺痛,冰冷的针头刺进皮肤,肖询眼前昏暗脑袋宕机,身体瘫软倒向地面。

即将步入夏季,窗外的绿茵更浓且风情摇晃,草堆跟叶片被微风吹来,响起沙沙的声音,舒缓而畅快。

庄饮砚对着窗外的树木,看了有好几日,内心依旧无法被成功治愈,晚上屡屡翻身睡不着爬起来吃褪黑素。

有一次甚至不小心,把他和肖询一起去美术学院买的剪纸立体蝴蝶的相框摔碎了。

无眠的于舜对于他凌晨没睡这件事,感到诧异:“饮砚,你睡不着吗?”

这是那次论坛事件之后,他们俩关于部门要事之外的第一次对话。

心如刀绞拾起断裂的框架,和散落一地的蝴蝶剪纸,庄饮砚用浓重的鼻音含糊道:“嗯。”

“你……是不是和肖询分手了?”近来黏人的Alpha没有跟在他身边,不止于舜,班上好多人都发现了。

当初谈恋爱的时候有多高调,此刻就有多讽刺。

庄饮砚回答:“和你无关。”

空气凝固了几秒,于舜还是忍不住问:“是不是他对你不好?”

庄饮砚再次重复:“我刚才说过了,这是我的事。”

“……好,对不起。”

为了缓和两人的尴尬,于舜转移话题,“这段时间排球比赛,可能要麻烦你辛苦一些,我前两天主动找赵导推荐,帮我争取到了学校药物实验组的助理资格,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分心。”

“好,你去吧,我一个人可以。”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