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争先恐后跃出水面的鱼。
庄饮砚神色平静,看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说:“肖询, 聊聊吧。”
“砚砚, 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终于寻到机会可以说话, 肖询一把将人抱进怀里哀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不要这样看我, 我很害怕。”
庄饮砚那凋残无光的眼神, 压得青年喘不过气,冷汗频发,困兽在情绪的束缚里挣扎到血肉模糊,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着实令他焦虑。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出现了,他怕庄饮砚生气, 怕他再也不理自己。
正如青年所料, 庄饮砚远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冷静, 在工作的间隙里, 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煎熬, 认认真真把过去肖询种种不正常的状态剥开。
就像剜下心头放血, 痛苦不堪, 庄饮砚的声线还在发抖, 从他怀里挣脱。
“肖询,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砚砚,”肖询神色仓皇,生怕这个人溜走,死死抓住他的手腕,“不要这样,我什么都听你,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庄饮砚望着对方那双大惊失色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一早就调查过我和庄闻萧还有周时逸的关系?”
肖询眼神躲闪,小声回答:“是。”
“好,”得到心里的答案,庄饮砚颔首红了眼眶,哽咽,“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庄闻萧不是我亲哥,一早就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一早就知道我父母……是因为车祸去世的,对吗?”
Alpha散落在空间里的信息素散漫着十足的不安,肖询胸膛起伏频率加快,抓着他的手腕又紧了几分。
最后只能承认:“是。”
“所以,车祸也是你自己故意的,是你故意撞上去的,对吗?”每说一个字,刀片就刺入庄饮砚的心脏一分,叫人痛不欲生。
青年长而浓密的睫毛眨了好几下,底气不足地说:“不是,是意外……”
“肖询。”
喊他名字的时候,大粒泪珠落在肖询手背,热度沿着青年的血管脉络遍向全身,把他烫得肩膀一哆嗦。
紧接着,他听见庄饮砚悲戚而又决绝的口吻:“你可以选择继续骗我,但你要想好,骗我的后果是什么?”
紧张吞咽,肖询握拳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闭眼轻声承认:“是,我是故意的。”
“为什么?”仿佛早已知道答案,庄饮砚显得很冷漠。
如若不是持续不断下滴的泪珠,和抽搐的肩膀,外人绝不会看出他任何的情绪波动。
但肖询不同,只需要一个眼神,甚至语气,他就能探知对方的开心或难过。
因此,在庄饮砚问出这句话的当下,由内而外的畏惧犹如沉渊蚕食他的神经,他不想说实话,但小叔发来的视频是铁铮铮的事实。
庄饮砚这么聪明,这事骗不了他的。
“砚砚问我?”眼神空洞茫然,肖询抬头质问,“我只不过想要砚砚把心都放在我身上啊?”
“如果不是你试图听你哥哥的话甩掉我,那天在球场打球,左序学长都闻到你身上的信息素了你知道吗?如果不是我这样逼你一把,你会乖乖和我在一起吗?”
“所以你就故意让自己出车祸,故意拿自己的命来赌!”终于忍不下去,庄饮砚哭得歇斯底里,喑哑质问,“肖询,在你眼里,生命就是可以让你这样随意糟蹋的吗?”
“没错!”被对方的满腔怒火点燃,肖询眸色阴鸷,掷地有声地对他说,“只要能得到你,只要能让你永远离不开我,命又算什么?它本来就是你的,得不到你让它继续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啪——
承载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