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做人不要太双标,你刚刚还要求我的股权转给你。”
“双标又如何?”
“我会看不起你。”
“我不需在意你是不是看得起我,你看见我就够了,能够忌惮我更好。”
周倾无语至极,好气又好笑,而冷静之后又说:“过后我把协议发给你,建议给你的律师看一看。”
她说完,拿起手机就要走了。
“外面你还在下雨,你要去哪里”
周倾想了想,说:“我是认真的,请你也认真起来,我们应该尽早做切割,否则——”她不再言语,只是看着他们接触的肢体。
“否则什么?”
“这样僵持下去影响到的事很多,我需要考虑的东西也很多,比如,我们的关系还能不能进行下去。”
“谈工作就谈工作,跟我们私下有什么关系?”梁淙握着她的手腕,“你不要混为一谈。”
“也许我应该听我哥的。”周倾低声道:“这两个的确很难分开。”
*
周倾打车回到公司,把回购全部股份的协议给周与行审核之后,便发给了梁淙。
周与行没看懂她,“你怎么又改主意了?不是说他肯定不同意吗?”
“策略而已。”周倾挂上电话,她是把文件通过微信发给梁淙的,他的手机只要在身边应该立马就能看到。
周倾只能暂时先不管,一个下午什么都没干,周倾心觉自己有点儿浪费时间了,干脆就浪费到底,直接离开公司。
她开着车在街上转悠,找家苍蝇馆子吃碗油汤馄饨,感觉味道不错,又打包两份生的带走,放在冰箱里冻着,想什么时候吃都可以。
馄饨店旁边是一家很小的花店,每日上新什么种类的花,还是老板手写在硬纸板上的,今天的郁金香很漂亮,之前她培养过一段时间随手买花的习惯。
妈妈对花粉过敏,没法买回家,周倾扫过一眼就走了。
天才黑,家里人正在吃饭,王姨看见她手里的塑料袋,问:“下班早怎么不回家来吃呢?”
周倾撒谎:“和同事正好在外面。”
王姨把馄饨放进冰箱里,周源见着了外食,吵着让现在就给他煮一碗,王姨冲他使了个眼色,说:“你的嘴是租来的,明天就要还掉啦?急什么?”
周源过年大鱼大肉吃得够够的,就想吃点不一样的,但是看苏荃的脸色,只好偃旗息鼓。
周倾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苏荃吃完了饭,过来问她:“听说你跟梁淙谈了股权转让?”
消息传的这么快?
“听谁说的?”周倾惊讶,但很快想明白,“周与行那个大嘴巴。”
苏荃说:“我不用问他,以你的性格这差不多也是时候了,但会不会太急了点?”
周倾没好意思跟妈妈说,其实是被梁淙抢先的了,这事儿就像两方谈恋爱,对方先提的分手,另一方多少有些没面子。
周倾说:“投资市场做决定就是要果决,他当初拿两千万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既然决定要分开嘛,我也不应该拖泥带水,否则别人会觉得我这人不爽利。”
“分开?”苏荃细细品着女儿的话,有些想笑,“你要跟他分手了吗?”
周倾立即否认,“只是把事业分开。其实想想,两个主观性太强的人,合伙不一定是好事。”
苏荃摇了摇头。
周倾自知已经暴雷,当初信誓旦旦地跟妈妈说的那些爱来爱去矫情的话,真是幼稚。但是想想,在妈妈面前不用觉得如何丢脸,“你和爸爸之前也会公司经营的问题吵架吗?””
你爸去世才四年,你就失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