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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多月再无一场雪。”孙大夫不喜欢下雪,每次下雪便是他为崔世子重新配药的时候。

说着,他神色间有些许庆幸,今年比往年好多了,竟只下了两场雪,剩下的日子全是晴天。

“儋州也是如此,只下了两场雪。下雪多了不妙,太少终也不是幸事。”孙医圣却不然,他活的时日长久,见多识广,此时指着大黑狗道,“没有雨雪,天气干燥,你看它便不喜欢。”

提到了阿凶,薛含桃突然醒悟,发大水之前的那几日,大黑狗也不喜欢太潮闷的天气。

“医圣大人是想说,不久后会有旱灾吗?”她低声将自己的猜想说出来,微有忧虑。

自古天灾和战乱都是平民百姓最害怕见到的,薛含桃半年前才经历过一场毁天灭地的洪水,心头的阴影犹在。

她说到旱灾两个字的时候,身体不由瑟缩。

孙医圣惊讶于小姑娘的敏锐,而当旁边的儿子告诉他,薛含桃是从樊州逃难到京城后,他的目光异常温和。

“莫怕莫怕,未必是旱灾,都城这里离水不远,纵然有了旱情,从河中引水不是难事。”

孙医圣开口时,语调舒缓娓娓道来,三言两语便打消了薛含桃的忧虑,见小姑娘放心地和一个黑脸的罗护卫要了一些白水让大黑狗舔舐,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旱灾未必,但别的就说不定了-

孙医圣的到来很低调,他们一行人遵照普通百姓的队列进城,薛含桃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曾经检查过她的官兵。

不过,这一次她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那人却倏然一惊,显得有些慌张。

一定是因为自己现在的穿戴比之前更名贵了。

薛含桃摸了摸头上的花树状步摇,对一个个叶形金片印象深刻,世子用一粒差不多大小的金子直接买下了那盏玉做的桃花灯,而这些加起来能买上百盏花灯。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步摇摘下来。

只要忽略了它的存在,感觉一切仍没有变化。

就比如,她在定国公府的门口看到同样走下马车的崔世子,提着裙摆奔跑的速度一点没有减慢。

纯金的叶片互相撞击在一起,玲玲作响,清越悠长,听起来仿佛一首乐曲。

崔伯翀一只手提着红色的食盒,另一只手在她跑过来的时候,指腹轻轻捻住飘动的步摇。

叶片摇晃,他的眸光微闪。

如今的桃子越来越诱人而不自知,只是稍稍打扮,

鲜活而妩媚的气息洋溢,将本来俗气的金饰也变得灵动起来。

不过,她望着他说话的神态还是少不了一些落不到实处的彷徨。

崔伯翀知道,纠过来这一点只需要时间。而现在,他的时间充足。

“世子,你下朝了,快看,我和方大哥一起到城外接回了孙医圣和罗护卫!”薛含桃的脸颊红扑扑,为自己完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而开心。

怎么能不开心呢?世子的身体被治好,和寻常人无异,她就不会失去他,可以和他度过一个又一个的元宵节。

感受到她纯粹的喜悦,崔伯翀的唇角也慢慢勾了起来,淡声道这是大功一件,接下来他会重重地奖励她。

“奖励我不要,只要世子你听话,遵照医圣大人的医嘱!”

薛含桃的神色开始变化,她在孙医圣的面前放下了豪言壮语,可现在才发现世子未必听她的话。

“你必须要听话,否则我以后就不和你好了,恩断义绝!”

她紧张兮兮地握紧手心,佯装凶狠的模样,命令他赶紧答应自己的威胁。谨遵医嘱,听孙医圣的话。

然而,男人只是轻飘飘地抬眼,捏了捏她鼓鼓的脸颊,“白日不准说梦话,不和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