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国公府,并未注意到有人在暗中看着她们。
“若非眼尖,谁能想到东院里的世子夫人居然打扮的和一个侍女一样,偷偷地溜出府。”
“得快些将这件事告诉夫人,夫人想必更加惊讶。”
……
薛含桃和果儿一起到肉铺买了一条五花肉,又去酒坊打了二斤酒。
接着她们就走向一处临水的巷子,果然如同果儿所说,环境很差,矮矮窄窄的屋子几乎住满了人,还有许多妇人在水边捶打衣服,密密麻麻连个空隙都看不见。
不仅嘈杂,气味也不怎么好。但薛含桃没有任何不适之处,她认真地看向四周,心道若非找到了阿姐,自己也许和阿凶会住在这样的小巷,毕竟租金便宜。
果儿去一间前面长着柳树的房子叩门,然而许久也无人作答。
“小娘子,你们是来找住在里面的人吗?”一个头上包着蓝布巾的妇人上前搭话,手里端着盛放湿衣服的木盆。
“嗯,阿嫂,这里住着一位姓高的画师,是我姐姐的同乡。无人应答,他是不住在这里了吗?”薛含桃点头,对着妇人打听高画师的去向。
“嗨,当然不住在这里,人家现在可发达了,得了贵人的青眼搬到隔两条街的大宅子里去了。”妇人言语间艳羡不已,或许还夹杂着一点别的什么,但薛含桃和果儿两人都未听出。
果儿很是惊喜,问清了地址就要过去,她没想到同乡埋没了好几年,她出宫还未多久人就走了运道。
薛含桃也高兴,毕竟那位画师和果儿姐姐有交情,过的如意总比过的差要好。
她们找啊找啊,寻到了一处刷着桐油的大门,果然是大宅子,门房里面还有两个仆人在。
看到她们,两人上下打量了一眼,轻蔑地扭回头去,竟然连一句话都懒得搭理。
“高画师在府中吗?劳烦通报一声,就说来人是果儿。”一开始,果儿对两个门房还是很客气的,说请他们通报。
“嘁,我家主君现在可是教导相爷府里郎君娘子作画的西席,岂是你随便想见就能见的。还同乡,我看是来骗吃骗喝的吧。”
“就是,主君早就发过话,除了达官贵人,其他一律不见!”
两个门房的态度很差,果儿气恼不已,直接叉腰喊了起来,“什么骗吃骗喝,我是高画师的同乡果儿,叫高源鸣出来,看他识不识得我,你们和他说我已经出宫了。”
“上门是想请高画师指点几句作画的技巧,我们带了钱币和酒肉。”薛含桃赶紧将装满了钱币的荷包拿出来,等着见到高画师再和他说钱币是陛下赏赐的。
听到这儿,两个门房勉强收回了轻视,一人抓起荷包跑去通报。
果儿见状,脸色好看一些,只等门房回来了就进去喝口茶。
走了那么久,她和娘子都很累。
然而,去而复返的门房态度甚至比至少还要恶劣,呸了一声,直接将荷包扔了下去,“我当里面是银子呢,拿到主君面前才发现是铜板,两个臭丫头,耍人啊。”
荷包被猛地砸在地上,立刻沾染上灰尘,连针线都看不清。
薛含桃愣了一下,默默捡起来,抚去上面的尘土。
“你们懂什么,”果儿气急败坏,想说这钱币在识货的人眼中比银子尊贵多了,语气微顿,问,“高源鸣既知道是我,为何还不请我们进去?”
“主君说一个离开了皇宫的宫女罢了,今时今日连人都不配见他,更遑论请他指点画技。你们两个,快走,快走!平白脏了我们高府的门口。”
“再不走,别怪我们动粗!”
两个门房横眉冷对,一脸嘲讽,听她提到皇宫以为多有头脸的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宫女。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