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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头也不回拒绝了死党的提议。

“真不用我陪?”看她这蔫嗒嗒的样子,南溪还有点不放心。

“真没事,说不定是还没出戏,回去找林郁纾掰扯掰扯就好了。”连着坐了两段长车,夏瑜跳出车门第一件事便是活动活动手脚。

“这么远跑去接我,你肯定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要不我喊司机送你?”

“没事就好,我回去也不远。”南溪面带狐疑,可风声逐渐大了起来,她也知道再不走就走不成了。

目送轿车掉头离开,夏瑜这才拖着箱子走到电梯前。

金属门板映出的人影竟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倒影中的少女穿着大一码的校服,头发扎成高马尾还不满意,两侧分别编了一个小指粗的麻花辫,向后直到和马尾辫系成一束。

耳机线被妥善藏在校服拉链的内侧,她总是半眯着眼看人,好似什么都入不了眼。

可藏在自傲背后的,实则是自卑。

早晚有人能轻易看破。

不对!

夏瑜突然揉揉自己的脸,试图揉掉那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不属于自己的神态。

“不会真的出不了戏吧……”再看看倒影的自己,她自语,勉强在电梯开门前整理好了表情。

说起来,虽然签合同的时候,她周游商量好了尽量不露脸,但周导依旧是在按照一个戏份中等的配角待遇给她讲戏。

——“就算最后成品里不出现你的脸,但我不可能不拍你的脸,所以给我好好学,我这里可没有模特和替身,只有演员。”

“你……?”走进客厅的一刹,第一个注意到她的便是林郁纾,看到她身上陌生的校服又问:“这是刚下戏?”

“嗯。”把行李箱交给迎上来的阿姨,夏瑜还没走两步直接就问:“为什么停我的经费?”

新雪,是她以戚雪名义进行慈善活动企划的载体,从十几岁到现在,已经八年了。

刚刚在小公寓,林郁纾打来电话的目的只有一个:通知她,经过一个季度的观察,恒耀即将完全停止对“新雪”的资金供给。

之前还是待观察,今天这个决定一旦实行,代表如果新雪无法在几个月内做到自给自足,就逃不掉关停的命运。

“宝贝,”背后传来一个漫不经心的嗓音,“没人是你的造梦人,除了你自己。”

夏瑜转过身,是母亲。

这位恒耀已经退居二线的董事长年过五十,鬓发仍旧浓黑,乍一看还以为三十出头。

自从大女儿进入公司之后,她常年在国外度假,偶尔出现在国内财经杂志上,一定是因为眼光独到的投资而被报导。

这会儿人在家中,她穿着也丝毫没有放松,和面前的林郁纾一样西装西裤。长卷发散落肩头,脖子上的丝巾扎法很特殊,似领带一般。

夏瑜*继承了她偏硬的发质,发尾天生打着卷,不同的是,林妤从来都会把头顶所有碎发打理整齐,不像小女儿,两次按不下去就会任由碎毛乱翘。

“妈咪……”语气立马弱了一个档,夏瑜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看一眼长姐,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怎么不提醒我?

坐在沙发上的林郁纾一摊手,指指面前的两杯红茶。

意思是,这么明显你都看不出来,那不能怪我。

“我早就说过,总有一天,你需要自己支付实现别人梦想的代价。”林妤表情向来很柔和,和林郁纾不同。

与她对话的时候,会让你产生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而后在不经意之间,失掉所有底牌。

“嗯。”做决定的要是林郁纾,夏瑜还能梗着脖子和她吵两句,但要是母亲,她就只能低头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