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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特见状夸张地仿佛重伤一般倒在她的怀中。

在生下阿尔纳贝后,伊莎贝尔几乎就戒掉了香水,除开一些重要场合,比起浓烈的花香她的身上更多时候充斥着一种淡淡的干净的皂香。薇尔莉特倒在伊莎贝尔的怀中,明明夜色将至,她却感觉身处温暖的晴天。

“我要结婚了,你觉得这部电影作为我的隐退作品怎么样?”薇尔莉特闭上眼睛又睁开,举起左手让伊莎贝尔看她戴在中指的戒指。

“Pourquoi?”伊莎贝尔不理解,薇尔莉特还那么年轻,正处于世俗意义上一个女演员的黄金时期,怎么会就这么突然地决定退出?

法国的上流社会早就传遍了希克斯与格雷斯兰的婚约,伊莎贝尔并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她对婚约是如何达成的来龙去脉也有一个模糊的了解,更何况在薇尔莉特那位名义上所谓的未婚夫大张旗鼓地探班那一天,伊莎贝尔就看清了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薇尔莉特与格雷斯兰看向彼此的目光毫无爱意。

薇尔莉特扯扯嘴角,语气中是说不出的疲倦,“Isabelle,你觉得它好看吗?”

第54章 忍耐

两颗璀璨的钻石拱卫着中间如血般浓郁的红宝石,在光线下折射出几乎要令人炫目的色彩,它象征着“过去、现在和未来”,同时毫不留情地取代了之前那枚可怜的朴素的订婚戒指,尽管它们的含义如出一辙。

当这枚三石戒指摆在薇尔莉特面前时,她几乎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不,或许还是有过,看似有过。

这份婚约的敲定来得潦草又急促,甚至薇尔莉特是通过来自威廉希克斯传真才知道她将要与路易斯格雷斯兰结婚的消息,她推迟进组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

当然,此刻带在薇尔莉特手上的戒指象征着事情最后的结果,她的反抗与声音从来都无人在意。她的爱情被当作一时心血来潮的叛逆,她的理想被视为小孩子过家家,而她本人,则是橱窗里任人打扮的洋娃娃。

薇尔莉特神情晦暗不明,冷翡般的眼眸在暮色下闪烁着一种决然的光芒,伊莎贝尔阿佳妮轻叹一声,自然地将薇尔莉特高高举起的右手拉下来,用温热的手掌覆盖包裹住那枚坚硬的戒指。

她低头去看薇尔莉特,微不可察地叹气,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伊莎贝尔只是用另一只手抚摸轻轻拍打着薇尔莉特的背部,待怀里的身躯不再颤抖,她又轻柔地为薇尔莉特梳理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嘴里同时温柔地哼着一首歌谣,那是一首流行在巴黎郊区母亲常为哄不肯入睡的孩子所唱的歌谣。

当薇尔莉特情绪趋于稳定,伊莎贝尔停下哼唱,薇尔莉特抬起头来静静注视着她,伊莎贝尔有一双被无数导演和观众称赞的蓝眼睛,令人沉醉和为之疯狂的魅力轻而易举从中倾泻,有时候像是深邃无垠的大海,又像是广阔包容的天空,薇尔莉特却觉*得伊莎贝尔的眼神更像是宁静乡村中的一条溪流,任由兔子蹦蹦跳跳地穿过它,任由落花顺着它流下,溪边的柳树垂下长长的丝绦,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也成为了它其中的一部分。

此刻那双万人称颂的蓝眼睛凝视薇尔莉特,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一个微凉却又带着安抚意义的吻落在她的额上,薇尔莉特听见伊莎贝尔说:“Snsliberté,lavien‘apasdesens.”

没有自由,生活就将毫无意义。

法国是一个崇尚自由自由的国度,“自由、平等、博爱”写在国家旗帜之上,对于一个法国人来说,失去自由不如去死。

薇尔莉特抱住伊莎贝尔,触摸到她脊背由于快速减重而凸出来的骨骼,动作微微一顿,随即双手捧住伊莎贝尔的脸,依赖般将头依偎在她的颈侧,轻声呢喃:“Isab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