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门上的铜环被这声音震得晃动起来。
“好像上钩了,”李长生停止晃动手中的火把,把长竹竿插进盖在玉井上的大石头的缝隙里,又跑回来问沈雨,“他们出来以后呢?”
沈雨盯着门环:“赌。”
李长生:“赌?”
沈雨:“对,赌这门里走出来几个人。如果只出来一个人,我引开他,你拿着镰刀劈死他。如果都出来了,我引开他们,你找机会溜进去救人。”
李长生:“那如果既不是一个人,又不是十个人呢?”
沈雨幽幽地看向他:“那就自求多福。”
“啊?”
说话间,小门传来“吱呀”的响动,沈雨和李长生一左一右撤开,贴着墙面屏住了呼吸。
铜环晃动,门被打开,从小门里走出来一个身穿玄甲的高大男人,他身材魁梧,甚至要弯着腰才能从可容纳正常人进出的门框里钻出来。
高大的铁疙瘩向着玉井上正熊熊燃烧着的长杆走去,在他走出来之后,小门也随之关上了。
高阶卫队的人果然谨慎,只派了一个人出来看情况。现在就只能用上沈雨所说的第一种方法了,只是谁也没想到高阶天人卫兵的身上还穿着刀枪不入的玄甲啊!
但李长生和沈雨对视一眼之后,还是举起了镰刀。
现在摆在沈雨面前的有两个难题,一个是自己单枪匹马该怎么引开这个铁疙瘩,还有一个是如何让铁疙瘩脱下这身甲胄,毕竟李长生的镰刀可是拼不过玄铁的。
大约经过太多次“忘忧”清洗,披甲的天人大脑受到影响,思维有些缓慢,走到绑着火把的长竹竿边上许久没有动作,似乎是在思考。
沈雨瞥了一眼杆上带着酒精不停燃烧着的布条,快速从披甲天人的身后冲出去,跳进了李长生所说的那个存了酒的院子。
院子里果然存着大大小小几十坛子的酒,坛口包着红布,沈雨念叨了一声“正好,省得找了”,胳肢窝夹着一个小坛子,怀里抱着另一个小坛子就往隔壁冲。
沈雨把抱着的小坛子坛口的红布解下来,伸进坛子里泡透后撮成长条,而后塞进另一坛酒里。根据他在那些所谓的“学术场所”浸润出来的经验,沈雨断定坛这两坛酒的度数都不低。
“应该够用。”
沈雨借着街边的野火点着了布条露在外面的一头,在玉井外十来步的位置站定,而后把塞了长布条的酒坛子奋力向着铁疙瘩扔去。
披甲天人看见有人向自己投掷东西,常年训练养成的战斗意识驱使,抬手抵挡,陶制的小酒坛一碰到坚硬的铁甲就碎裂开来,坛子里装着的高度烈酒立时四处喷溅,酒精散为雾滴,火舌舔舐酒精,“轰”的一声炸开来。
成了,□□成了!
披甲天人被炸开的火苗伤到,抬手抱头躲闪。
条件有限,只能做出这么简陋的武器。要是给沈雨更多的资源,他能把整个村子都炸了。
沈博士没打算轻易放过这天人,迎着火光冲上去,将手里的另外一坛子酒向着躲闪的天人泼了上去。
酒顺着天人动作间甲胄的缝隙渗透进去,沾湿了铁甲之下的布衣,于是粘在他身上的火光更加猛烈,沿着高温挥发的酒精从缝隙里引燃了披甲天人的衣衫。
原本的金刚护甲现在成了炙烤他的外壳,天人面色狰狞,痛苦地张着嘴巴,却没有任何喊叫声传出,只是用喉咙发出“呜呜”的哀嚎。
沈雨看了一眼,却吓得一身冷汗。他那张大的嘴巴里,没有舌头。
怪不得不见天人救火发出多余的交流声响,因为他们早就被李不灭割断了舌头。
披甲天人看见沈雨,即便身陷痛苦,仍然凭着本能挣扎上前袭击,但火烧着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