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合还未反应过来原一丁做了什么,那眨眼间长到手腕粗细的藤蔓便将他沾过血的地方全部缠住。

原一丁在挣脱了离合钳制的瞬间捡起火把,一边驱赶着想要扑上来的藤蔓一边冲向浑身是血的廿一。

“这是什么妖物!”

“妖怪啊!那是个妖怪!”

许是原一丁一次性洒出的嗜血藤种子太多,整个藏宝室内除了手中有火把的人之外,几乎全被藤蔓制住。

念长桥见自己最后的目的也达成了,手中铁扇骤开旋向被藤蔓困住的离合。那削铁如泥的扇沿眨眼功夫便将藤蔓斩断,可落地的藤蔓却并没有失去生机,而是寻找到更多的血液后又各自成株。

念长桥没料到原一丁还有这么一手,只得夺过一人手中火把效仿原一丁的模样驱开藤蔓,这才重新捉住了离合。

“本还想再多看一会戏,没想到小神仙居然发怒了……呵呵,倒是有趣。”念长桥揽住离合向廿一使了个眼神,也不知是摸了哪里,背后的墙壁突然陷出一道窄小的暗门。

廿一见状也带着原一丁触动了一处机关侧身躲了进去,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时,以五六为首的几个护卫早就掩护着四人连带着两扇暗门早已不见踪迹。

“念长桥!你要杀便杀!这般捉弄我是做什么!”被念长桥带出密室的离合终于忍不下去也装不下去了,可无论他怎么撒泼打滚,念长桥都不放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拉着他从那道暗门后的通道不知往哪里走。

“你的仇报了,痛快了?”念长桥回头淡淡的看他一眼,波澜不惊的说道:“可我的仇还只报了一大半,还有最后一小半没结束呢。你我好歹同床共枕一段,就不打算陪我继续走到头吗?”

“念长桥!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念长桥低笑一声,终是走出了冗长的密道重新看到了高悬的圆月。他一把抄起身边挣扎不已的离合,向着月亮的方向不知奔走了多久后,来到一处山洞前停了下来。

不知何时跟上来的五六悄然现身,手中托着那块先前被巨石吞入的玉牌传说中的前朝玉玺,恭恭敬敬的递上了念长桥面前。

“也许你娘没告诉过你,传说中的玉玺不过是一把钥匙。并非什么绝世奇玉,也不是什么王权的象征,它……只是我们隐族人宗祠的钥匙。普普通通的,用来开启祖先埋骨之所的钥匙。”

念长桥走到山洞旁边,找到自己幼时每年都会看到的那处用来嵌入钥匙的凹槽,小心翼翼的将玉牌放了进去。

山洞深处隐隐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与震动,仿佛某种古老巨兽的叹息。

“隐族人并没有世人传说中那么富有,更没有什么宝藏……我们的宝藏,只有传承和亲族血脉。”念长桥死死拉着离合的手腕往山洞深处走去,面上是从未有过的恭敬和肃穆。

“可他们不信,你爹不信,以为你娘骗他。那些贼人不信,以为村人骗他。世人总是这般愚昧蠢钝,松狮无视眼前的真相,宁愿去轻信那些虚无缥缈的传言……”

念长桥的步子停下来,离合也看到了。

山洞深处,是一座又一座石碑与灵牌,古旧的字迹,陈腐的气息,坚硬的石头,腐朽的木。

这才是隐族人的宝藏。

离合并不认得,但念长桥和廿一知道,这里还安放着他们的父母,以及长桥村两百多口人的灵牌。

只是当年他们年纪尚小,宗祠的钥匙又流落在外,他们无法将亲族遗体送入宗祠,只有另寻他处。只有到念长桥发现离合身上的钥匙,他才有了机会重新打开宗祠,将亲族的牌位安放进来。

“刚才那些所谓的财宝,藏宝的密室,门前的机关种种……都是这些年回溯楼攒下后,偷偷建起来的。那间密室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