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者绝对都有,但是哪一方更重?这根本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因为无论哪方高低,结果至此,最终是否要接纳郁辞还是要由原一丁自己做出决定。

感情从不可能是完全纯粹无垢的,这一点从原一丁最初遇到金先生的时候就明白了。

那自己对郁辞呢?

同情?憎恨?怜惜?

原一丁下意识的在身边的郁辞身上寻找着那个少年的影子,他想知道梦境里那个倔强敏感,又有着别扭温柔的少年是否真的存在过。

“别拿那种看着孩子的眼神看着我!”

突然间暴怒的郁辞毫无预兆的掐住原一丁的脖子,宽厚粗糙的手掌狠狠收紧,郁辞能清晰的感觉到原一丁的喉结在自己掌心艰难的滑动。

原一丁艰难的抬起手想要掰开郁辞愈发收紧的手,可过于悬殊的力量差距却让他根本无法抵抗,就连拼尽全力的挣扎都显得过于做作。

直到他对上郁辞那双眼睛,那扣在对方手背上几乎到指尖发白的手忽的卸了力气。

原一丁一时不太明白,明明这只手再收紧两分就可以取走自己最后一丝呼吸,可为什么这个拿捏着自己性命的人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杀意。

甚至……还流露着些许哀怨。

就在这一瞬间,原一丁在眼前这个几乎要杀死自己的男人身上看到了自己试图寻找的那个少年的模样。

也是这一瞬间,原一丁忽然不怕了。

哪怕呼吸渐弱,视线发黑,身体本能的痉挛……他也不相信,那个将几乎疯癫的自己从黑匣子中抱出来的少年,现在要取走自己的性命。

‘郁辞……’

原一丁嘴唇翁动,无声的念着眼前男人的名字,却是在呼唤那个给过他拥抱的少年。

郁辞的手一抖,连自己在想什么都不知道,便将刚才还掐着脖子的青年拉进怀里,狠狠的吻了上去。

大量的空气突然的涌入让原一丁忍不住的咳嗽,可郁辞却狠狠的抓住他的后颈吞咬似的啃噬着原一丁的嘴唇掠夺两人唇齿之间一切的空气与液体。

原一丁被吻得无力招架,本能想要推拒的手也使不上力,整个人像是一句提线木偶一样任由郁辞在怀中摆弄。

等到这一场掠食般的深吻结束,原一丁的意识已然恍惚起来。

可郁辞依旧不满足,铁一样的手臂紧紧捆住原一丁的腰身,强迫着青年靠在自己怀里细细的喘气,像一只从猛兽口下逃过一死的小动物。

就是这样,他要的不是毫无反应任自己摆弄的人偶,要的是会说话会眨眼,会动会笑,会看着自己的眼睛叫着自己的名字,将他真正放在心上的原一丁。

郁辞用粗糙的掌心摩挲着原一丁白皙的后颈,脑海中忽然不适宜的想起梦境中自己在原一丁身上看到过的那只金色的蝎子。

只是飞快闪过的一个念想,郁辞便一口咬在了原一丁的后颈,那一双与少年时无二的虎牙狠狠的陷入肉中,染上血迹,留下痕迹。

“留下来好吗……”

这声挽留说的太轻太轻,以至于缓慢恢复的原一丁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

脑袋嗡嗡作响,长时间缺氧而胸口几乎发痛,原一丁无力的倚着郁辞才能保持站立的姿势。

郁辞见自己一问毫无反应,想要再问却又失去了刚才冲动之下的那股勇气。

又一次,郁辞发现自己和梦境中那个被自己捏造出的少年的想法不谋而合。

其实说是完全捏造并不准确,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个少年身上有着自己一半的记忆,而他偶尔也会将自己的意识完全附着在少年郁辞身上,以自己的目光注视着原一丁的一举一动。

郁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