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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厂里要烧锅炉取暖,而烧锅炉就会产生炉灰渣,厂里专门有一辆带车斗的手推车,用来往外面倒炉灰渣。

车斗不算大,但依旧能装二三百斤。两人偷了厂里的零件,就藏在车斗里,上面盖上炉灰渣,炉灰渣本就重也没人会注意。

而且不只是零件,因为这年代黄铜值钱,收购站三块多一斤收,连电线他们都偷,偷完割掉外面的塑料皮拿去卖。

就是没想到他们已经挺小心了,基本都是挑那换下来的废弃零件拿,拿完还把东西摆

一下,尽可能看着像没少,还是被祁放发现了。甚至是往外推炉灰渣的时候当场被抓到的,人赃并获。

事后一审,两人还没少偷,足够判刑了,在林业局内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连着好几天下属各单位都在开会说这事。

人宣判游街那天,卡车还从培育中心门前经过了,两人胸前全挂着大牌子,上写“盗窃犯”。

严雪没出去看热闹,也不知道这事跟吴行德无关,到底算不算一件好事。

距离最后一次听到吴行德的消息已经有三年多,这个人就好像彻底死心了,三年里都没有再出现过。

但他跟祁放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只要祁放过好了,有能力了,第一个要倒霉的就是他。

所以只要他能做到,也一定会死死踩着祁放,不让祁放有爬上去针对他的机会。

如果有可能,严雪当然希望这个人消消停停的,直接等到一切结束一起被清算。但人不能有侥幸心理,该做的防范还是得做。

不过因为这件事,祁放倒是又得了局里一次表彰,表彰他及时发现,为局里为国家减少了损失。

就是眼瞅着就要到年底了,各局都得往市里报先进,汤书记这几天有些犯犹豫。

要论贡献突出,严雪跟祁放都能报一个市先进个人。一个给市里带来了新产业,一个给市里解决了大问题。

但两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年轻,都只有二十来岁,报一个还行,两个都报,就不一定能拿到了。

总有些人更有资历,总有些人更有人脉,还总有些人觉得年轻人就得多磨磨性子,先把机会让给老同志。

所以严雪再有能力,也只能是个代理经理,上面的经理空着可以,想把她提上去,阻力绝对比空着还要大。

“真是没人才愁,有人才也愁。”汤书记忍不住跟瞿明理感慨,“以前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瞿明理当然是不看年龄资历,只看贡献,但当时情况又不一样,“我那时不是还没往县里报吗?”

主要是没来得及,他就调到县里来了,严雪跟祁放也一起调了过来。

而两个年轻人脚步从未停歇过,一直在往前走,一直在为局里立功,谁也不知道还能创造出什么。

“要不就都报上去?”瞿明理笑着提了个建议,“说不定市里明年还得用他们,都给了。”

那可不一定,谁知道种这么多木耳,能不能全卖出去,万一明年市场饱和了呢?万一明年省里终于给拨款了呢?

汤书记正要说什么,办公室电话响了,他一接就皱起了眉,“你问我们这有没有现成的改装配件?”

其实是有的,但多是些零散配件,主要用于后续对新液压系统的维修。

但对方要问的显然不是这个,隔壁另一个县有机器不能用了,而且不止一台,正焦头烂额想办法。

今年冬天格外冷,对机器动力系统的压力也就格外大。长山县这边问题严重的都换了,不觉得,其他县就没这么好过了。

早在上个月,就陆陆续续开始有机器出问题,只不过没这么严重,也就没找到长山县这边来。

最近气温又降,那些机器终于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