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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木仓响,两只早已蓄势待发的猎狗也冲了出去,狠狠扑咬住猎物。剩余的狍子受到惊吓,尾巴上的白毛一炸,撒开蹄子便跑,雪地上速度快得不可思议,一转眼就窜出了几十米远。

“这么快?”严雪着实被惊讶到了。

“狍子外号雪上飞呢。”黄凤英说,“这东西特能跑,还专门挑那有冰或者滑的地方。”

“那岂不是很难追上?”

“也不一定,你自己看着吧。”

黄凤英话音刚落,前面健步如飞的狍子群突然停了,站在原地开始回头张望。

“这就不跑了?”严雪估计了下,也就才跑出一里多地,怎么也不能算安全。

结果那群狍子不仅不继续向前,还开始往回跑了……

严雪整个人一个大无语,“这群狍子不怕死吗?怎么还往回跑?”

“要不怎么能叫傻狍子?”黄凤英说,“这东西好奇心贼重,非得回头看看到底是咋回事不可。”

刘老爷子没说话,提木仓也往那

边追,不多久又开/木仓打倒一只。

这回狍子总算知道往远里跑了,一口气跑成了视线里几个飞窜的小黑点。

“行了,追不上了。”刘老爷子放下了手里的木仓。

又接着黄凤英之前的话说:“这是今天咱们牵了狗,不然你打中一只,它们有时候都不跑,先围在那看情况。”

“那这东西一定挺能生的,不然早被人打光了。”严雪如是评价。

黄凤英听得“噗”一下笑出声,去包里翻刀,“行了,既然打不着了,先把这几只处理了。”

见严雪疑惑望来,她解释,“冬天山里气温低,猎物表面一会儿就冻上了,里面的内脏要不处理,容易闷膛,把肉闷臭了。”

严雪一听,赶忙也过去帮忙。一共四只狍子,一公两母一小,内脏全拿出来先喂猎狗。

猎狗不吃的,则挂在树上,算是给山神爷的祭品。

再怎么破四旧,山区人民靠山吃山,还是有很多讲究的,尊敬山神爷就是头一等大事。

像山里伐木剩下的木桩,那是山神爷的供桌,不能坐,只能坐倒下来的木头或石头,头一次进山刘春彩就跟严雪说过。

如果要进山采参,那规矩更多,严雪上辈子卖山货的时候就有所耳闻。

内脏处理完,膛内塞上雪,很快温度就降下来了,几人也在旁边抓雪洗起了手。

东北冬天冷,很多时候山区取水困难,随处可见的白雪就成了最方便的水源。

家里要拖地,不用洗拖把,铲一铁锹雪到地上,扫帚一扫什么灰都没有了。

家里要做饭水不够,不用打,雪装进锅里一加热,白菜冻豆腐丢进去,很快就能出锅。

以前老一辈人上山,为图省事甚至直接抓雪进嘴里当水喝,以至于上了年纪后,很多人牙都不好。刘老爷子算是讲究的,上山都带着那种铝制的水壶,坐下来歇息的时候会聚个火堆,把雪烧开了再喝。

多亏了这群傻狍子,严雪他们这次进山总算没空手而归。

公的那只去了内脏,剩下能有五六十斤,母的稍小,就连那只小的也能有个三十来斤。以这年代逢年过节每人才能有一斤肉的供应,足够全家过上好一阵子滋润的生活了。

黄凤英直接给了严雪一只母的,“你家人口少,大娘就不给你多分了。”

不等严雪说什么,已经开始嘱咐,“这东西有寄生虫,在皮下,扒了皮你可得弄干净。”

瞅瞅严雪那娇小的身形水量的眼睛,“算了,回去我一块儿给你弄了。”

“大娘我没那么胆小。”严雪哭笑不得。

不过话都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