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们当日不出面。”
虽然上党人家,大抵都晓得窈窈把亲人接来李府,但谢家如今在朝廷,位置尴尬,卢夫人和谢姝不好高调。
道理李缮也懂,甚至在她开口之前,他都想到了。
可是,客居,客居。
“客居”二字像凿进他脑海,索性他是个直言快语,道:“既是亲戚,谈何客居?”
他微微低头,想看清她的眼底,语气不自觉地缓和几分:“洛阳那边不是问题,他们也不敢……”
话未说完,后头,新竹唤了声:“侯爷,少夫人!”
李缮的话被打断,心里狠狠打了个突,他沉着眉眼回头,新竹领着一个面善的妇人过来。
那妇人嫁给了李缮的长随刘武,大家唤她四娘,四娘二十余岁,面庞圆润,笑容可掬,在瞧清楚李缮后,赶紧低头。
要说当初这些亲戚找来,李望欢喜接受,李缮却从未说什么,众人见他态度冷淡,也明白他远不如李望好说话。
便是逢年过节,他们也从不叨扰李缮。
因此骤然和冷着脸的李缮对上,四娘吓得双腿险些打摆子,想想被赶出李府的林氏和方巧娘,她更后悔自己非要这时候跟上来。
她勉强说:“侯、侯爷,夫人安。”
李缮有许多对窈窈的话,到了嘴边,偏生只能憋着,他脸色自然不好,连带着对四娘也十分冷漠,不作声。
窈窈笑了一下,轻声问:“四娘,我找你为何,新竹可说了?”
四娘:“说、说了!那茶果子就在前面大厨房,冯婆子点过的!数目不差!”
她巴不得剖心以示忠,一声高过一声,一个个字排山倒海似的,在窈窈耳廓里炸开,她忍着耳里的不适,李缮忽的冷笑:“我们是聋的么,你朝谁吼呢?”
四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捂住嘴,降低了音量:“对不住,我小点声。”
李缮倒也没说什么了。
窈窈微微松口
气,对李缮说:“我要和四娘去前面大厨房看看,夫君若没其他事,我便去忙了。”
李缮:“我和你一起去。”
四娘一听,只觉天塌了,没错,她拿了二十两银子办茶果子,但上上下下,包括她吃了的二两银子在内,一共折了四两银子。
也就是那些茶果子顶多值十五六两,若是窈窈看出来了,她还不是那么害怕,前头她听丈夫刘武说,少夫人是个少有的好性,多少能通融。
但她如何也没想到,李缮还会关心后宅办宴的事,若他知道了,定不可能让她糊弄了少夫人,她怕是要被赶出李府!
四娘顿时又悔又怕,一路战战兢兢跟在李缮和窈窈身后,到了大厨房。
茶果子存放在阴暗处,一包包用油纸包着,是炸好在沥油,过两日吃风味最为合适,那时候也是重阳了。
窈窈拆开一包,掰开一小块抿在嘴里,又掰了一块给郑嬷嬷、新竹,让她们尝尝对不对。
她二人细细吃了会儿,朝窈窈点了点头,用料很不错,作为招待的普通茶果子足够了,可见四娘没有贪太多。
像从前在谢家,奴仆成众,分五十两购置茶果子,能有十两是用在茶果子上的,都算不错了。
窈窈便可以放心了。
剩下的那半个茶果子,她递给了新竹,给新竹吃,新竹想留给木兰,收了起来。
李缮一声不吭,目光跟着窈窈手里的糕点动,目光晦暗,脸色已经黑成锅底了。
这里没吃这块糕点的,只有两人了。而他是其中一个。
四娘却还以为是自己糕点出错,吓得六神无主,当即跪下,道:“侯爷,少夫人,我错了!”
窈窈一惊,让新竹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