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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棠悔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

“你坐得太远的话,我起身的时候,可能会不小心撞到桌子。”棠悔对她说。

甚至不等隋秋天回答。

棠悔又强调,

“如果再撞到之前的位置,明天我的膝盖可能会青。”

她好会谈判。

隋秋天心底先冒出这个想法。但这个想法持续不久,她又想——可能确实也是。既然她现在回到她身边,是应该好好照顾她。

隋秋天搬了条椅子,坐到棠悔旁边,在会议开始之前的间隙,她看了她一会,突然问,“那这些天,你也都会让江喜随时这样陪着你吗?”

棠悔顿住。

隋秋天继续看她,也继续问,“会吗?”

“怎么突然会好奇这种事?”棠悔先是问,然后又隐约提了提唇角,“放心,不会。”

隋秋天点点头,“就是突然想到了。”

其实这个答案也没有让她很高兴。因为,如果棠悔不让江喜这样陪着她,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在她看不见的时候——

棠悔可能受了很多那种“不小心磕磕碰碰”的小伤。

她不知道棠悔一个人,左耳听不见,眼睛看不见,脚也崴得那么厉害,还不让江喜住在这个房子里面,一个人的时候,是要怎么度过。

棠悔静了一会,大概也猜到她在想些什么,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别多想,我没有你以为得那么脆弱。”

这句话是真的。

棠悔永远是一位比隋秋天强大的女性。这一点,并不以她的身体状况为转移。

会议快要开始了。

隋秋天点点头,没再多嘴。

可能是出于相信她,在这场会议里,棠悔连耳机都没有戴。但隋秋天还是尽量避免去看到屏幕上共享的文件。她只好去看棠悔。

同时,这也是一个她可以尽情去看棠悔的好机会。

和从前一样。

棠悔在台上,她在台下,躲在阴影里面,有些骄傲、有些羡慕、也有些不安地,观察她脸上那种自信的表情。

这就是她对她崇拜开始的地方。

过去——

她以为这种崇拜是不好的,不尊重的,是需要藏起来的。

但现在。

结果她们忽然变成那种,我爱你,我也爱你,非常奇妙的,让隋秋天想起来,看她一眼,就想要翘起尾巴的事情——甚至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她就反反复复地在心底,把这件事悄悄强调过很多遍。

但她没有尾巴。

所以。

她只是敛了敛唇角。

会议时间很长。

最开始。

隋秋天还坐姿端正,目不斜视地看天花板,除了时不时去偷看棠悔以外,她表现得可能比那些在开会的人还要端正。

到后来。

她实在是有点困。

便很小声地打了个哈欠。

棠悔是个感知敏锐的人,她察觉到这件事,握了握她的手,在一边给出会议回应的时候,一边对她做了个口型——睡一觉吧。

隋秋天就在棠悔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字——不想睡觉。

大概是觉得痒。

棠悔突然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会议那边。

苏南沉默片刻,说,“棠总,你怎么了?”

隋秋天一下子变成在上课时和同桌讲小话、还被纪律委员抓包的中学生。

她红了红耳朵。

努力不去和自己的同桌棠悔对视,很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脸埋到手臂上。

但还是能感觉到——

棠悔捏了